朝风,连大牢都没坐,判了赎刑交了罚金,这件事就了结了。
但凌朝风失手杀人的背后,有着那样残酷的现实,这才是事情最重要的所在。
若是闹大了,就会被那些企图废除皇后的人作为把柄,凌朝风和小晚早就商议好,刑部不提,他们也不追究,之后有机会见帝后,再当面向他们禀告。
相公得以全身而退,小晚安心又感恩,现下二山和连忆已经迁居去了大宅,凌朝风知道小晚这一路自在惯了,且一直不习惯有婢女仆人的伺候,便带着她住在之前的小宅里。
算起来,这还是小晚头一次夫妻俩单独住独门独户的房子,虽然夏天早已在这里住过一阵子,可如今没有别的人在,也没有下人婢女,小小的宅子顿时变得宽敞起来。
小晚很兴奋,夜里该入睡时,又担心外面的门有没有关好,凌朝风拗不过她,两人披着衣裳出来,看看宅门闩上了没有。
折回屋子时,一阵大风刮过,飞沙走石迷人眼睛,凌朝风将妻子护在怀里,他微微睁开眼,却是看到一阵黑影遮天蔽月。
小晚也抬起头来,看见了在月亮前晃来晃去的黑影,像是有什么人在缠斗一般,打得不可开交,于是时不时就遮挡月亮,忽明忽暗,邪风阵阵,叫人心慌不已。
“相公……”
“是云雾吧。”凌朝风说,他一贯不迷信鬼神,淡淡地说,“别害怕,我们去睡了。”
他牵着妻子的手进门,小晚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好在已然云开雾散,恢复清明月色,她松了口气。
回屋躺下,小晚摸了摸枕头底下的莲花玉簪,其实她心里还惦记着那件事呢,许氏的生魂当时差点就把她掐死了,是玉簪救了她一命,她心里一直很好奇这是为什么。
可是道长说,缘分到了她自然就会知道缘故,不要强求。
“相公,明天你陪我一起进宫吗?”小晚伏在丈夫胸前,“我怕我说不清楚。”
“明天一起去。”凌朝风笑道,“我的确怕你说不清楚。”
小晚撅着嘴,显然不服气,凌朝风轻轻一点,爱怜地说:“好了,你最聪明了,聪明的一封信要写十几张纸。”
“说好了不许笑我的。”小晚翻腾起来,ya在相公身上,小娘子心中热火熊熊,忍不住道,“相公,虽然宅子小,可是……现在只有我们俩。”
凌朝风明知故问:“只有我们,怎么了?”
屋外夜风徐徐,深秋时节,已然十分寒冷,但温暖的爱意从卧房里溢出来,囚牛带着手下徘徊了一圈,见再无异样,便含笑离去了。
这一晚,小晚睡得很踏实,隔日醒来,被相公疼爱过的人,变得格外妩媚娇软,凌朝风催了几次才把她提溜起来,夫妻俩神采奕奕地往宫里来,站在高高的宫门下,等待皇后宣召。
可是一驾马车,从皇城里直奔而来,在宫门前停下,帘子挑起,露出皇后玉容,似烟微微笑:“小晚,上车吧。”
小晚愣了愣,拉住了身边的相公,皇后浅笑,吩咐宫人们:“为凌掌柜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