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同学开始低调再低调,简直恨不得就此隐形,旁人再也看不到自己。
可惜,那太不现实。
她现在除了每日去向福晋请安,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带弘历,偶尔写写画画,宅的很低调。
钮祜禄氏果然像某四说的那样隔三差五就会抱着弘昼过来坐,其实也不外就是人家绣花,耿同学看着,顶多提供一下绣样。或者人家说着,耿同学听着,间或出个声表示自己不是哑巴的存在。
总之,耿同学现在是夹着尾巴做人,力求不成为那个“公敌”。
其实低调这个事吧,虽然人的主观想法是好的,但事实实施起来往往就会有许多客观的原因,而且许多还是不可抗的客观原因,非耿同学个人主观意识能够转移的原因。
所以,只想默默无闻,就此就当雍亲王府輢角旮旯里的一棵草的耿同学在康熙五十一年的元宵节过后的某一天,被心血来潮的康熙一道口谕给召进宫了。
康熙笑得很是和蔼地对着耿同学问:“听老四说你的满蒙文进步很大。”
耿同学心里先默默地诅咒了一个某不厚道的王爷,这才回话:“比以前是进步了。”做人要谦虚,尤其面对的是康熙时那就更要谦虚,太自满是没啥好下场的,这一点,耿同学是非常非常清楚的。
“过来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康熙那表情,耿绿琴就觉得很惊悚。
“过来看看这份东西,顺便给朕念念。”
耿绿琴过去一看,好嘛,是份八旗将领写的满文奏章,她犹豫了,“皇阿玛,这东西奴婢不能看。”
“不过就是道折子,念吧。”康熙一脸的不在乎。
人家皇帝开了金口,她也不能硬顶着不干是不是?
于是耿同学就拿着折子开念了,然后就发现这是本特别寻常的请安折子,特别的家常,无关朝政,老康的朱批甚至还颇喜感。
那大臣说臣领家人向主子叩头一万次,老康批复说,纯属胡说八道,怎么可能叩头一万次,那还不得残了。
耿绿琴到这会儿才知道原来古时的奏折还有请安折一说,就是没正事,纯属上下级之间的一种感情联络,有时说话还挺没分寸的,特指上位者而言。
“嗯,不错不错,看来老四这个严师当的很不错。”
那就是个腹黑,老娘算是被他阴了。
“丫头,你上次不是跟朕说你不画画了吗?”
耿同学顿时想起了良妃的那张画像,觉得老康是要翻旧账了,于是没敢吭声。
果然,康熙接着就说了,“那怎么朕听说你给老八画了张良妃的画像,有这事没有?”
装,一个一个都能装,都撑着麻袋口等她钻,怎么良心就都这么黑呢?
“回皇阿玛,有这事。”
“你说你这丫头可让朕说你什么好。”
耿绿琴心想:您还是什么也别说了,我碜得慌。
“咳咳……”突然康熙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主子,您歇会吧,奴才去看看药好了没。”李德全有些担心的开口。
“去吧。”康熙摆摆手,拿过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皇阿玛,您既然生病了怎么不歇着呢?”还没事找事的把我叫进宫里来给您念什么请安折子,真抽!
康熙叹了口气,“朕也想歇着,可是朕没办法歇着啊,丫头。”
“您是皇帝,天下都您说了算,怎么不能歇着呢。”
“就因为朕是皇帝,所以朕才没办法歇着,朕要歇着了,这些折子怎么办?”康熙指指了桌上那几撂厚厚的奏章说。
耿同学想想也是,国家元首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尤其是当一个勤政的好皇帝,突然地她就同情起眼前的康熙来了。
年纪一大把了,按说早该退休享清福去了,可是因为生了一堆过于出色的儿子,结果导致事情变得不省心起来,光处理他们之间的党争问题就一个头两个大。本来立了个太子,结果一废再废最后圈到病故,搞得晚年越发的让他不省心。
“皇阿玛还是应该以龙体为要,先把身体养好了才是首要,磨刀不误砍柴功。”
康熙点点头,伸手翻了几份奏章,有些皱眉头,伸手揉揉发疼的额角,随口说了句,“丫头,帮朕把那些要紧的拣出来。”
耿同学惊了,没敢动。
康熙说完自己也愣了,不过,很快他就恢复过来了,瞪了一眼那个没反应的丫头一眼,“没听到朕的话吗?”
耿绿琴傻傻的点头,呆呆地回答,“听到了。”更像没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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