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耿绿琴专心致志地作画时,春喜都是很有眼色的不打扰的,反正她知道主子饿了就会叫她。而坐在一边做针线陪着主子,已经是她的习惯。
春喜觉得认真做画的主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跟她平时的散漫不同,会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那天她把感觉说了出来,主子笑嘻嘻地说了句“认真的女人最美丽”。
仿佛除了画画的时候,主子大多时候都是不怎么正经严肃的,一点儿主子的威仪都没有。
春喜无意的一抬头,不由惊讶地张大了嘴,门口的那个人却冲她摆了摆手。
胤禛望着专注作画的那个人,眼中闪过一抹温情。
她此时的眼神专注而充满感情,仿佛那是她深爱的人一般,也许正是因为她的这份专注,她笔下的画才会有一种别样的灵气。
耿绿琴收了最后一笔,伸了一个懒腰,一边甩着手腕,一边说:“春喜,拿点吃的过来,我饿死了。”
“是,主子。”春喜应声,然后补上一句,“四爷来了。”
耿绿琴甩手腕的动作一停,抬头朝门口看过去,果然是某四!
“爷几时来的,怎么也不叫奴婢一声?”她一边说一边迎了过去。
胤禛牵了她的手,到桌边坐下,拿起她刚才画的书签看,细看之下,不由挑眉,“是年侧福晋?”
耿绿琴光笑不说话,美人嘛,画下来存档才有意义,嘿嘿。
“你呀——”胤禛扫了她一眼,没继续说下去。
“爷,今天回来的早啊。”
“不早了。”
春喜作证,“主子,已经快西时了。”
呃……果然是不早了。
胤禛看了下桌上琳琅满目的画笔,从她做好的书签中捡了几张出来。
耿同学在旁边看得肉痛不已,虽说某四让人帮她订做了画笔她很感谢,但是他这样公然攫取她的劳动成果也忒可耻了啊。尤其,一拿就拿了那么多。
“你忙吧,爷还有事。”某四拿了书签,堂而皇之的走了。
耿同学扑到桌前一看,除了风景书签,还拿了两个古代仕女书签,留下的只有以年侧福晋为模特画的美女书签没动。
呀呀个呸的,太过份了,你说你好歹拿一张年侧福晋的,也让我憧憬一下你们那传说中的可歌可泣的恋情不是,结果你丫的一点儿想象的空间不给我留。
耿绿琴坐在椅子上就想啊,莫非果然是像有些人猜的那样,宠幸年妃就只是为了拉拢年家?嗯,也不是不可能了,政治这玩意儿有时候真TMD不是个玩意儿。凭你长的再美,再水,也不过是一个被牺牲的棋子罢了。
还好,她这样的就无所谓牺牲不牺牲了,她能嫁进四贝勒府,估计她阿玛都偷着乐呢。那就好比本来啥念想也没有,突然天下掉下块金砖,一不小心就被砸晕了。
嗯,没准到现在还没醒呢,耿绿琴很不厚道的想着。
在耿同学胡思乱想的档口,春喜把小厨房热的饭菜给端来了。
“主子,吃点东西吧。”
于是,耿绿琴也顾不得想别的了,毫无形象的大吃起来。
“春喜啊,你的手艺没说的,将来谁娶了你谁就享福了……”耿绿琴一边吃一边挥舞着筷子说。
春喜笑道:“主子,您吃饭就别说话了。”
“好吃……”
“春喜,就你这手艺,出去开饭馆当大厨都没问题了。”当丫环是屈材了呢,耿绿琴不禁为小丫头感到不忿,包衣奴才一生下来就注定是奴才,这多不公平啊。
“奴婢跟着主子,就很知足了。”春喜笑着说。
耿绿琴也不多说了,反正她不会把她当奴才看的。
吃完了饭,耿绿琴也不继续画了,今天被某四打击的快心理阴影了,暂时不想画了,于是便到院子里透透气。
春喜收拾了碗筷就在院子里伺候着,看着自己主子百无聊赖地仰头看着暗沉的天空脸上的神情显得很复杂,她也不禁微皱了眉。
耿绿琴看着头上的天空,心里莫名的有些低落起来,如今她就是只坐井观天的青蛙,能看到的也就是头上这一方天空罢了。
在现代当宅女与在古代当宅女那是有很大区别的,古代,不自由!
甩甩头,不想这个了,左右想了也白搭,除非她能再穿回去,否则身上打着四贝勒府的标记,跑是甭想了。
“主子……”春喜小心翼翼的开口轻唤。
“春喜,什么事?”一转脸,耿绿琴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又是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
春喜突然什么也问不出口。
“陪我去书房看书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