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那气血翻滚的感觉已经消失,整个人舒服了一些,脚上被那支箭射伤的脚趾还有些疼痛,钱程在屋里拐着腿踱了两步,刚刚推开自己的房门,只听到一个清脆的笑声响了起来:“大人,大人,乌桑来了!”
钱程定睛一瞧,顿时欣喜若狂,一把把眼前这个女孩抱住了:“乌桑!乌桑!你总算没事了!”
乌桑咯咯地笑着说:“乌桑知道,大人就是圣山上的神灵,一定会保佑乌桑的。”
“那当然。”钱程大言不惭地说,“象乌桑这样水灵的姑娘,大人我当然不舍得让你出事。”
“我怎么听说大人你都哭了?让乌桑瞧瞧你的眼睛。”乌桑认真地掰住了她的头,长长的眼睫毛忽闪着,忽然从眼里滚落下了晶莹的泪珠。
钱程眼睛一阵发潮,举起袖子帮她擦去了泪水,嘲笑说:“傻姑娘,你该高兴才是。”
乌桑终于呜呜地哭了起来:“大人你太狠心了,一声不吭就走了,我们都很想你,博洽大叔、昆莫都很想你,昆莫都好几个晚上没睡着,我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对不起乌桑,”钱程也忍不住心里发酸,喃喃地说,“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想家了,想我的家人,还有我的朋友,我想回家。”
乌桑哭了一会儿,终于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对不起大人,其实我今天就是来看看你的,怎么就哭起来了,昆莫说了,等以后有机会了,会让我去大乾看你,你也可以到我们乌孙来做客,现在我们不打仗了!”
“真的?”钱程又惊又喜,“议和停战了?”
“真的,昆莫说了,圣山的神灵把乌孙的内贼除掉了,又赐给了我们坎儿井,我们可以不用嫉妒大乾的土地了,博洽大叔也来了,他在前厅等你呢。”乌桑快活地说,“我哥哥也可以回乌孙去了。”
“要杀昆莫的内贼找到了?”钱程高兴地问道。
“对,就是那左大将翁归逖!”乌桑恨恨地说,“他自己想要杀你,以为你假扮商人要逃回大乾,偷偷摸摸地带人去拦截,结果中了你们皇帝陛下的计,打了败仗还不思悔改,还要诬陷是昆莫害他,右将军故意不肯来救他,就想要乘着昆莫和大乾打仗的时候杀了昆莫,被右将军一刀砍死了。”
钱程长舒了一口气,刚想落井下石地骂那翁归逖几句,乌桑忽然笑着往旁边指了指说:“大人,你看,谁来了?”
钱程一看,顿时跳了起来,恨恨地道:“方泽你瞎跑什么!真是该打!”
方泽被人搀扶着,十分虚弱,身上已经被收拾过了,只是胸口和左腿依然裹着白布,显然伤势不轻,虽然如此,他的精神却有些亢奋,看到钱程激动地想往前跳,被扶着的人一把拉住。
“大人!你没事太好了!我一直担心你被那些贼子欺负,心急如焚。”方泽想要行礼。
“你家大人怎么会这么没用!”钱程扶住了他,吹嘘着说,“现在我可是他们乌孙圣山上的神灵,就连那邬赫逖都不敢对我不敬。”
“大人你机智过人,自然不是我辈可以企及的。”方泽咧开嘴笑了,扯到了脸上的伤口,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钱程十分心疼,忍不住责怪说:“你这个死心眼的,不会留在汾城等援兵到了一起再来救我吗?”
方泽瞥了一眼乌桑,闷声说:“那邬赫逖一看就对你心怀不轨的样子,再加上那翁归逖,我怕晚了来不及了,叫了几个帮手就过来了。”
乌桑哼了一声:“昆莫喜欢大人,谁都知道,怎么会心怀不轨?要是大人能留在我们乌孙,那就太好了。”
方泽的脸都憋红了:“乌桑,大人又不是个女的!邬赫逖怎么可以这样侮辱大人!”
乌桑忽闪着她的大眼睛,忿忿地说:“昆莫说了,大人是圣山上的神灵,可以变化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变成女的了。”
“一派胡言!”方泽怒道,触到了伤口,忍不住喘息了起来。
钱程只觉得无地自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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