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些乌孙人都有小股骚动,说是大乾为什么不给乌孙留条活路?”
“还有推在大军前的那两个人到底是谁?钱大人知道吗?那邬赫逖为何一定要钱大人出来?为何说我们大乾捉走了他们圣山上的神灵?”
“你们别说了!”景恒之皱着眉头在屋里来回踱步,“此事万万不能告诉钱程。”
“那邬赫逖给的期限就在明日,那……不管那两人的死活了?”
“且再让我想想办法,”景恒之喃喃地道。
钱程听着听着,脑中轰然一声,忽然推开窗户大声问道:“谁!谁被推到了大军阵前?”
城墙还是那日夜色中的城墙,却再也没有那日的旖旎和浪漫。钱程站在青瓦砖上,从多口往外看去,远远地只看见无数的毡房安营扎寨,近一些便是乌孙盔甲鲜明的骑兵,刀枪凌冽,战旗猎猎。
最前面是一个高台,立着两根柱子,绑着两个人。钱程极目远望,依稀能看见一个衣衫破烂,身上血迹斑斑,头低垂了下来,而另一个身材稍稍瘦小,穿着乌孙的斜襟袄,呆呆地看往汾城的方向。
钱程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大叫一声,发疯一样地朝着城墙下跑去,却被景恒之一把拖住,厉声喝道:“阿程你要干什么!”
“陛下!陛下那是乌桑和方泽!”钱程语无伦次地大叫了起来,“我要去救他们!”
“你怎么救他们?你还没到跟前就被乱箭射死了!别失了分寸,我们慢慢想办法!”景恒之声色俱厉地说。
钱程拼命地摇头:“死了我也要救他们,都是我害了他们!”
“你冷静点,你去了也救不了他们……”景恒之不肯放手。
“你……你是不是打算就让他们这样死了?”钱程红着眼睛问道,“你瞒着我不肯说,是不是就是想等到事情无可挽回了才告诉我!你太狠心了!”
景恒之愕然看着她,颤声说:“难道在你心里,我是这样一个人?”
一旁有人听不下去了,哼了一声说:“钱大人,你说话好生无礼,陛下昨夜就派人去救人了,结果那邬赫逖设下了埋伏,十个大内侍卫差点都回不来。”
钱程语塞,转身拽住景恒之的衣袖,恳求说:“陛下,你再想想,你那么厉害,一定能想出办法救他们的。”
景恒之不忍看她期待的目光,他心里明白,昨夜的暗袭没能救出人来,那么现在要想从这千军万马中把这两个人活着抢出来,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如这样,陛下,我出去和邬赫逖说说,说不定他肯放人,”钱程趴在垛口,死死地盯着那个高台,喃喃自语说,“我把我所有的财宝都和他换,还要他想要知道的秘密都告诉他,只要他把人放回来……”
忽然,钱程半边身子都趴到了垛口外,着急地说:“陛下,你快看,有人来了!”
只见一个人从乌孙大营中策马而出,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城墙下,扬声高喊道:“上面的人可是钱程钱大人?”
钱程定睛一瞧,大喜过望,冲着来人挥了挥手:“博袷大叔!是我!
博袷冲着她行了个礼,大声说:“钱大人!你怎么忽然离开了我们乌孙草原?为什么被这些大乾人蒙蔽了双眼?是不是这些大乾人胁迫你的?你是我们圣山上神灵派来的,赶快回到我们草原上来吧,我们乌孙不能没有你!”
钱程整个人都傻了,看了看四周将领们狐疑的目光,又看了看景恒之面无表情的脸,半晌才说:“博袷大叔,你弄错了吧,我本来就是大乾人,是昆莫叫人把我带到乌孙去的,我不是你们圣山上的神灵!”
“不,不对,你教我们修筑了坎儿井,把圣山上的雪水引了下来,我已经挖通了一条短渠,圣山下的噶尔部落已经受到了神灵的恩惠,可是你走了,现在挖的一条暗渠忽然就迷失了方向,再也挖不通了,大人,你快回来吧。”博袷的声音带着一丝祈求。
钱程差点没跳起来:“博袷大叔,你不能这么说啊,我没有拿你们乌孙的半毛银子,更没有签卖身契给你们,你们快点把我的侍卫和乌桑都放了,这样大家都好说,我再帮你们动脑筋,要是你们再绑着我的人,我再也不帮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