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赫逖想了想,也跟着坐了下来,安慰说:“我们不日就要大军拔往昭苏,到时候你可以跟着我去封城和天水,那里的衣食住行想必你一定很亲切。”
钱程愕然:“昆莫,你真的还要去和大乾打仗吗?以你们乌孙之力,不可能夺得大乾的全境,你多拿一个城池就要拿千千万万族人的性命去换,为何不多花点力气改善一下自己境内?”
邬赫逖有些不悦:“大乾仗着自己国强,把西北这一大片肥美之地都纳入囊中,我们只能窝在这贫瘠之地,现在是该到了重新划分一下边界的时候了。”
“这是昆莫的意思,还是那翁归逖的意思?”钱程瞪大眼睛问。
“这是我们的意思,也是我们全族人的意思。”邬赫逖不想和她吵架,耐心解释说,“那景恒之都要取你性命了,你就不要以德报怨为他说话了。”
“不,我不是帮着他说话,你想想,你又不是过不下去了,何必让自己的父母妻儿去送死呢?象现在这样,又安乐又幸福不是挺好?我不想看到有自己喜欢的人死去,比如乌桑,比如博袷。”钱程着急地说。
“你喜欢我的族人了?”邬赫逖凝视着她,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总有一天,你也会喜欢我们乌孙的。”
“对我好的人我自然喜欢,可是……”
钱程还想劝说,可邬赫逖话锋一转,笑着说,“好了,别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明天是你们大乾的新年,你想做什么事情,我特准你可以离开这里外出。”
钱程大喜过望,差点没一头栽倒:“真的?那我想……”
话还说完,邬赫逖接着说:“不过,要有我的陪同。”
这还有什么戏!钱程顿时没了兴致,转念一想,又问道:“那你说能干什么?”
邬赫逖兴致勃勃地说:“这天色,据族里的老人说可能会下一场大雪,不如我们去踏雪嬉戏,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钱程的眼睛一亮,女人特有的浪漫情怀让她对雪也有着别样的期待:“好,不知道雪地上会不会有雪狐经过?”
“你要雪狐的毛皮?明日看运气吧,如果见到,我给你猎条围脖来。”邬赫逖笑着说。
钱程摇摇头:“我就是想看看雪狐长得什么样,听说只有你们圣山附近有。”
邬赫逖一走,钱程便在毡房里转起圈来,左思右想,也想不出逃脱的好办法。正巧,乌桑怒意冲冲地走进来替她收拾屋子,她有点奇怪,问道:“乌桑,谁得罪你了?”
“大人,左将军太坏了。”乌桑涨红了脸,“他四处在造谣,说你在大乾是个大大的奸臣,还说你有个袖子什么的,说你在迷惑我们昆莫,没安好心。”
钱程听多了这样的话,掏了掏耳朵说:“他说吧,反正我也不会少半根汗毛。”
“可是族里好多人都将信将疑的,都来问我,你是不是圣山上的狐狸精变的。”乌桑气呼呼地说。
钱程噗嗤一乐,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把脸颊往上推,扮成了狐狸的模样,逗得乌桑哈哈大笑了起来。忽然,她心里一动,忽然一个念头闪入脑海。
“乌桑,我要气他一气,”钱程笑嘻嘻地说,“你且帮我去宣扬宣扬,明日昆莫要带我去猎雪狐,最好让你们左将军听到,气死他!”
“真的?昆莫待大人太好了,”乌桑看起来十分高兴,“我这就去,左将军听了只怕要气得脑袋冒烟了!”
到了傍晚,天空中果然飘起雪来。漫天的雪花飞舞着,仿佛空中的小精灵。钱程十分快活,素来畏寒的她一直坐在门口的矮石墩看了很久,看着雪在地上慢慢地堆积了起来,然后穿着马靴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脚印。
翌日,邬赫逖果然没有食言,带了一队亲卫队早早地便来接钱程,跟在邬赫逖旁边的是一匹金色的骏马,昂首扬蹄,颇有几分傲气。
钱程又惊又喜,走上前去摸它的鬃毛:“昆莫,这是给我骑的吗?好漂亮。”
邬赫逖微笑着说:“这是伯鲁首领昨日刚刚送到的,我一眼看到它就觉得和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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