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今日且先暂停,你去大殿上告知诸位爱卿。”景恒之撇下一句话便走了。
甘露殿里,裴子余、荆田玉、李逸、景恒之都在了,景恺之破天荒地没摇他的折扇,沉着一张脸,五个人站在这甘露殿之中,千言万语,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陛下,京师护卫换防已经安排妥当,校尉以上官员臣已经筛查了一遍,京卫营、禁军都应该万无一失。”裴子余嘴角的胡渣都有些发青,想来这几日忙得不成样子,“西北军、淮南军、中原军各部臣也已经安排了心腹,纵使有人叛乱,也可保大乾万无一失。”
景恒之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转头看向荆田玉。
荆田玉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茫然看了景恒之好一会儿,才应声说:“陛下,臣安排大理寺所辖各州县捕快,以缉盗的名义在京郊各州县排查,其余各地都无异常,只是在太麓山脉附近发现可疑印迹,已和裴将军在此处重点布防。”
景恒之点点头,拿出一张纸来,神情古怪:“这是他让素素给朕的信笺,他在上面写了,伏兵的确就在太麓山脉中间腹地。”
裴子余和荆田玉不由自主地上前,一人抢住了纸的一角,对望了一眼,却谁也不肯松开。
景恒之也不舍得松开,皱着眉头说:“你们看看就是了,那狗爬一样的字,真不知道他以前怎么得了那个榜眼的。”
那两人往纸上看了看,果然,那字一个个写得斗大,一笔一划就好像蠕动的蚯蚓,十分难看。
“陛下,他还写了什么?”荆田玉屏息问。
景恒之长叹一声:“写了吴启远还有一方助力,就在西边;写了他怎么计划捉弄那吴启远,他也真是狗胆包天,手无缚鸡之力还敢这样,也不怕人家一刀砍了他的脑袋!”
李逸上前一步,取出一根长长的竹管,递给景恒之,沉声说:“我昨日按照陛下的吩咐,在城门外布下暗卫,寅初果然捉到了一个潜水出城的奸人,那人长得人模狗样,长得和那岭南王世子,一模一样,在上岚河中潜伏多时,用一把削金切玉的匕首切开了上岚河的闸口,钻到城外。”
裴子余和荆田玉大吃一惊:“莫不是就是那个吴启远?他既然可以潜水多时,李大人你又如何捉得到他?”
李逸想起当时那吴启远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离城门不远处,不知道谁拦了一张网,上面还挂着许多铃铛,那人在水中看不清,一头便撞了上去,铃声大作,就算我们不在,只怕他也逃不脱。你们没看见他被人拖上来时的模样,浑身湿漉漉的,只穿了一件羊皮衣,脸色都发青了。”
众人都畅快地大笑了起来,只是不一会儿笑声便戛然而止,眉头紧拧,面面相觑。
李逸犹豫了半天,问道:“陛下,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放钱大人出来?我有些担心,前日他看起来十分伤心的样子……”
景恺之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说:“皇兄,大理寺是什么模样我还会不知道?进去不死也得脱层皮,阿程这个人贪图享乐又胆小如鼠,你还是赶紧放他出来吧!”
众人立刻看向荆田玉,荆田玉眉头微蹙道:“我把最里面的一间牢房腾了出来,喊人打扫得一干二净,褥子都是新铺的,里面烧了暖暖的炉子,饭菜都是从上岚酒楼定的,外面有最精干的大理寺衙役三班轮值,你们想想,我还有什么遗漏的?”
“我派去保护他的那个暗卫在不在?”景恒之不由得捏紧了自己拳头。
“在,我让他化成狱卒,他早就和我说过,陛下吩咐,钱大人在他在,钱大人亡他亡。”荆田玉应声说。
裴子余想了一下说:“暗卫只怕服侍不好他,不如把他府上的那个钱多送到里面去?”
荆田玉摇摇头:“这个只怕不妥,让人一看就看出破绽。”
“你们担心什么,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护不住一个阿程?”景恺之有些烦躁。
景恒之脸色凝重:“恺之,你不可小看那吴启远,他既已打算逃走,那阿程必然是他要杀的第一个人,他知道太多的秘密,不杀他吴启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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