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钱程盯着景恒之的一张一翕的薄唇,忽然想起那天一擦而过的温热的唇瓣,有些茫然。
“你做下无数罪孽之事,只是一句离魂就一笔勾销了?你指责别人骗了你,那你又有没有骗过我们?”景恒之站在她面前,冷冷地问道。
“我……”钱程语塞,半晌才挣扎着说,“陛下,你相信我,我没有对你们没有半分恶意……”
“钱程,你若要我们信你,你倒是拿点让我们信你的诚意来。”景恒之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朕给了你那么多机会,让你对朕坦诚,你有吗?你祖籍到底何处?岭南、渭城还是江南?你那珍藏的云雾白豪茶是从哪里来的?你和那次行刺有何瓜葛?你总是和福王过不去这是在掩护谁?你这几日神神秘秘的到底在做什么?还有,”他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冷冽如冰,“你这次告假出城,还准备回来吗?”
钱程只觉得天旋地转,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回头往看了一眼钱多:她只和一个人说过要云游天下,难道……
钱多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连连摆手说:“大人,我没说,我真的什么都没说!大人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该相信谁……”钱程喃喃地道。
钱多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嘴唇不停地翕动着,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发疯了一般往钱府里冲了进去:“哥!我只和你一个人说过!你和谁说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害大人!我恨你!”不一会儿,屋子里响起了一阵怒吼声和乒乒乓乓的响声:
“钱多,你抽什么疯,我什么都没说!”
“我不信,你骗我!你害了大人,我恨你一辈子!”
“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陛下,你真英明,早就在我府上埋下了这么一个棋子。”钱程的嘴角勉强挤出一个弧度,恭维说。
“哪里,我怎么比得上你!你如此冷心冷情,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却能说走就走,比起以前的你,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够狠!”景恒之也不想辩解,凑近她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说。
钱程浑身一震,张嘴辩解说:“陛下不是这样的,我没不回来,我是想着回来的,你别听别人胡说八道……”
景恒之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你想着回来?十年还是八年?还是想着什么时候杀回来?”
钱程怔了怔,大声说:“陛下你冤枉我了,我怎么可能背叛你?又怎么可能和子余、田玉为敌?我早就写好了一封信笺,里面有很多话,也有很多我知道的秘密,你看了就明白了,我的心里到底向着谁!”
“我不会再信你,”景恒之断然拒绝,“你乖乖地去大理寺呆着,别逼我!”
“你看一看,看一看就会明白我的用心良苦,”看着景恒之不信任的目光,钱程忽然觉得心里好像针扎般的疼痛,她有些绝望地叫了起来,“真的,我把信交给素素了,要是我不回来,她一定会马上交给你看的……我都想好了,你看了信以后就会明白了,我没有背叛你,真的!”
说着,她后退了几步,转身对着钱府的大门叫了起来:“素素,田素素,你快出来!”
府门里站满了钱府的仆从,都是一脸的惊慌和无措,韩欢居然也在其中,定定地看着她,脸上不知是悲是喜,田素素从里面分开众人急急地走了出来,往四下看了看,脸色虽然也有些发白,神情却还镇定。
“大人有何吩咐?”她轻声问。
钱程好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素素,把我晌午给你的信笺给陛下,快让陛下看看!”
田素素的眼中闪过一丝犹疑,朝景恒之看了看,半晌,她缓缓地说:“什么信笺?大人,我怎么不记得了。”
钱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说:“就是我亲手交给你的那封信笺,烫了火漆的,上面写着陛下亲启的!”
田素素犹豫着,旋即果断地摇了摇头:“大人,你一定记错了,没有这封信笺。”
顿时,就好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钱程只觉得自己从心到手指尖都是冰凉冰凉。良久,她咯咯地轻笑了起来:“好!素素,你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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