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程思忖了片刻道:“我有一条妙计,可以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京城。”
吴启远大喜:“你快说来听听。”
“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会游水吧?”岭南那边水系丰沛,很少有人不会水。
吴启远点点头。钱程又接着说:“上岚河上通千华山水系,你何不沿着河岸游出城去?”
吴启远愣了一下,笑着说:“阿程你在说笑吧,莫说我没法避开世子府四周的眼线,就算我能游入上岚河,城门边上水中有栅栏,我如何出的去?就算我出的去闸口,我如何能在水中憋这么长的气不浮出水面?”
钱程胸有成竹地说:“这个且包在我身上。世子只要这几天流连含香阁,偶尔包个画舫和阁中的姑娘出去游游河便可。”
车帘掀了开来,那鹰鼻的侍从悄声道:“殿下该走了,钱大人的侍从来了。”
钱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忘了。”
那人的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厌恶,冷冷地道:“我姓文,叫文宇。”
钱程恍然大悟,笑着说:“我记得你有个兄弟,怎么不见他了?”
那人的额头青筋爆了起来,半晌才闷声说:“前几日到外地去了。”
钱程哈哈大笑起来,从马车上跨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头:“文兄,你这般不愿提起他,莫不是你的兄弟瞒着你找女人去了。”
钱多气喘吁吁地赶过来的时候,世子府的马车已经没影了,他把手里的煎饼递给钱程:“大人,你等急了吧,今儿个真奇怪,怎么这么多外地人,都被我撞上了,一个劲儿地问路。”
钱程笑了笑,端详了他几眼:“莫不是都看我家的钱多太俊美了?”
钱多的脸腾地红了,这阵子来,他吃得好穿得也好,正在发育的人也有些长开了,颇有些英武少年郎的模样。“大人你不要老是拿我开玩笑。”他嘟囔着说。
“走,我们走着去吏部吧,左右这车也一下子修不好。”钱程看了看车轱辘,有些歪斜,显然是被人用外力损坏。
吏部虽然不远,走着去倒也花了好长一段时间。钱程还在想着方才和吴启远的对话,有些心不在焉。钱多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不时地偷眼看着自己的主人,不一会儿,他鼓起勇气说:“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钱程颇有些好笑:“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尽心服侍大人,自然看的出来,”钱多认真地说,“大人你不要太忧虑,其实官大官小、钱多钱少都没有关系,我们钱府现在上上下下都很快活,都盼着大人你的离魂之症千万莫好。”
钱程怔了一下,心下感动,佯怒道:“好啊,你们居然咒我。”
“不是咒大人!”钱多着急了起来,“大人当然要安然无恙,只是不要再变回以前的模样,我们都喜欢现在的大人。”
“好了,我知道。”钱程忍不住笑了,她想了想说,“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京城,云游天下,你怎么办?”
“我自然是跟着大人喽,大人到哪里我就到哪里。”钱多认真地说。
“那可是很辛苦哦,说不定会吃不饱穿不暖。”钱程吓唬他。
“我不怕,我就是苦出身的。”钱多的眼神带着点倔强和执着。
钱程笑着说:“吓你的,跟着大人,怎么可能吃苦,大人我可是吃不了苦的人。”
吏部没什么大事,田侍郎的气场虽然看起来和钱程的不合,但为人板正严肃,处理琐事十分细致。快到酉末的时候,钱府派人来了,说是今天钱府大宴,让钱程尽早回家。
钱程想起了裴子余的大鲫鱼、荆田玉的爆炒鹌鹑,还有景恺之的红焖鹅掌,顿时口水直流,迫不及待地拔腿就走。
一进厅门,钱程吓了一大跳,厅里居然有好多人,田素素和另外三个姑娘、韩欢、钱平什么的都在,一见她回来,田素素掩着嘴乐了:“大人,你可回来了,我们家里的可憋了一股子劲要和府外的人好好比拼比拼,赶紧的,上菜上菜!”
话音刚落,厨房的佣人们便端着一盆盆热气腾腾的菜进来了,领头是一锅鱼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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