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推开裴子余,垫了垫手里的弓,只觉得这弓比以前在箭术俱乐部里拿的那把还轻了一些,于是一运气,拉开了弓,却没想到,这弓轻是轻,却没有现代弓箭那么多的瞄准工具,加之重心不易把握,“扑”的一声,那箭歪歪斜斜地往前扑去,还没射到一半,便钻进了泥土里。
看台上响起了一阵笑声,景恺之现学现卖,叫道:“阿程,我爱你!再来一次!”
裴子余皱着眉头道:“你的弓步不够大,弓没有拉满,还有眼,眼要瞄准靶心……”
钱程恼恨地白了看台上的景恺之一眼,又射了一箭,这箭更是离谱,射向半空之中,最后无力地躺在了地上。她心虚地看了看裴子余,见他一脸的无奈,又看了看看台上景恒之讥诮的表情,忽然脑袋发热,手臂忽然好像犹如神助,往后一探,信手拈来了一支箭,一个标准的后马步,弯弓搭箭,弓似满月,箭如流星,往空中射去。
只听得“嗖”的一声,随着一声哀鸣,一只大雁从半空急坠而下,落在了校场里。
校场里一阵静寂,数道目光落在钱程的身上,钱程本能地迎向了景恒之,呆呆地看着这位帝王毫无表情的脸,张嘴分辩:“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良久,景恒之伸手慢慢地学着她的模样拍了两下,这一下下的击掌声仿如重锤击打在她的心上。“钱爱卿好生厉害,朕也忍不住要爱你了。”景恒之语带讥讽,淡淡地说。
钱程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回想着景恒之冰冷的表情,还有裴子余那狐疑的眼神,不觉十分泄气:这么多日子以来的努力,难道要被这犹如神来的一箭弄得付诸东流了不成?
想到这里,她恨恨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叫你莫名其妙地显摆!哪天本大人有危险了你再显摆成不成!你以为你是那个段誉不成!”
她在屋里指东打西地摆弄了一阵,这个身体中的武艺细胞忽然又沉睡了起来,没使出什么绝招,反而差点被椅子绊了一跤,弄得小腿的伤口处一抽一抽得疼。
无奈之下,她在行宫里溜达了两圈,揣着自己口袋里好不容易贪污下来的银子,见到景恒之身边的人就笑容可掬地招呼,尤其是小安子和李逸,她极度心痛地塞给他们一人一张银票,解释了一下在校场上的反常,恳请二人在陛下问及的时候多多美言。
李逸神情复杂地看着她,把银票推了回去,皱着眉头说:“钱大人,陛下圣明,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钱程顺手藏下了银票,拱手说:“李大人铁骨铮铮,佩服佩服。”
“只要钱大人你心中有陛下,心中有大乾,陛下必不会怪罪于你。”李逸犹豫了片刻,安慰她。
“有!我胸中满满的都是陛下和大乾,装不下其他东西了。”钱程一脸的凛然。
而小安子则推脱了几下收下了银票,关切地问:“钱大人的腿这是怎么了?”
“一点小伤,无需介怀。”钱程呲了呲牙,一瘸一拐地走了。
翌日,裴子余一早就领着几个人出了行宫接袁芸怡去了,景恒之一行也出了行宫准备回城,钱程正想混在队伍之中,不要去触景恒之的霉头,哪知道小安子一路乐颠颠地跑了过来:“陛下有旨,钱大人你有伤在身,不宜骑马劳累,请到御辇中歇息。”
钱程推脱道:“不必了,多谢陛下体恤,一点小伤……”
小安子笑嘻嘻地瞧着她:“钱大人你瞧,陛下正瞅着这里呢,不如我们这就过去,别让陛下久等了?”
钱程硬着头皮挪到了景恒之的御辇前,只见景恒之正微笑着看着她:“钱爱卿受伤了怎么也不说,昨日还射了大雁,真是令朕心疼。”
钱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飞快地跨上马车,躬身行礼:“陛下,只是小腿划伤了一点,不碍事。”
景恒之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坐下,钱程左看右看,拣了角落里的一个小圆凳坐下了,四下打量了起来。
御辇不愧是君王的座驾,行走得四平八稳,厚重的帘子一放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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