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冲着韩欢勾了勾指头:“你过来。”
韩欢怔了一下,犹豫着走到了钱程的身边,伸手扶住了她:“大人,你怎么了?我听说你受了板子。”
钱程伸手在他的脸上摸了一把,只觉得肤如凝脂,滑腻无比,顿时心里乐开了花,到了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终于见到了一个上品的美男。“你这是在担心我不成?怎么半夜站在我窗前,吓我一大跳。”
韩欢凝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愕然,旋即他轻笑了起来,语声低柔而略带忧郁:“我不敢进来,大人你忘了,你下过死令,误入你的卧房者死。”
钱程顿时心生怜惜,拉着他的手,笑嘻嘻地说:“让你死我可舍不得,打你两顿板子倒是有可能的。”
韩欢脸上的表情渐渐地惊喜起来,看向钱程的眼神充满了希冀,钱程脑中闪过以前在片场看到那些个香艳的场景,顿时觉得鼻子有些发热,不由得用手捂住了,清咳一声说:“好了,快去睡吧,夜游伤身。”
说着,她遗憾地看了一眼韩欢,心痛地摇摇头,一瘸一拐地往屋子里走去。
“大人!”韩欢在她身后叫道,语声中带了一丝恳求,“我做了一些梅子酒,明日能否到我的院子里来尝点鲜?”
钱程回头一笑:“明日只怕是不能。”
韩欢的脸色顿时有些发白,咬紧了嘴唇,垂下了头。
“我这伤不能碰酒,不如明日你准备些小菜,我们以茶代酒如何?”
韩欢蓦地抬起头来,神情雀跃起来:“是,是我疏忽了,大人好好休息,我明日在院中等你。”说着,他恋恋不舍地看了钱程一眼离开了。
钱平见状眉头微蹙,走到钱程身边不赞同的地说:“大人,你小心,你原本要将此人送给福王的,后来觉得他不可靠才罢了手。”
钱程笑了笑:“阿平你多虑了,吃吃小菜饮饮茶,误不了什么事,放一百个心吧。”
翌日是先帝出灵的日子,所有文武百官、皇亲国戚都扶柩送先帝入陵寝,钱程拖着开了花的屁股,一边心里骂这该死的封建社会,一边一脸的哀戚混在送葬的队伍之中,一直从四更折腾到未时。回到府里,钱程立刻叫钱平去告假五日,就说是他杖伤复发。
钱程心里一直惦念着韩欢之约,眼看着天色渐晚,她便兴冲冲地让钱多带路去赴约。钱多心里有些不愿意,小声说:“大人,你别被那男人迷了心窍,以后你可是要娶媳妇生孩子的。”
钱程心里好笑,逗他说:“你呢,你要不要老婆孩子热炕头?”
钱多脸上一红,正色说:“大人什么时候娶妻生子了,小人才敢去想这些事情。”
“我要是一辈子都不呢?”钱程又问。
“我一辈子都陪着大人。”钱多认真地看着他说,“大人现在越来越和蔼可亲了,我喜欢伺候大人。”
钱程心里一暖,佯怒说:“难道我以前很可怕?”
钱多呐呐地说:“都是小人的表哥说的,他以前被大人用杯子扔到过脑袋,还被罚在雪地里跪了很久,膝盖落下了毛病。”
钱程吃了一惊,仔细地看了看他:“你呢?”
钱多摇摇头:“我没有资格在大人跟前伺候,就是被厨房的人欺负过,三天两头饿肚子,有一次犯困,洗碗的时候打碎了一箩筐碗,被管家罚在碎片上跪了半天。”
钱程看着眼前这个半大的男孩,心里五味陈杂,在她以前的世界,这个年纪的孩子还在父母膝下撒欢呢。“我以后都不会打你们了,”她郑重地说,“以后这个家里都不许打人。”
钱多眼圈有些发红,嘴唇哆嗦着刚想说话,只听得钱程沉吟了片刻紧接着说:“以后你们犯错,全部扣银子!”
一直到了韩欢的院子里,钱多还在思考到底是被打一顿合算还是扣银子合算。
韩欢的院子收拾得十分干净,两旁种了些竹子,中间的小桌上放了几叠小菜,旁边有两张椅子,其中一张细心地放了厚厚的软垫。钱程往桌上定睛一看,又惊又喜:居然都是些精致的江南菜,有蟹粉豆腐、百叶包肉、宋嫂鱼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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