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悦并没有像平常一样坐在天台的边缘,将脚翘到外面。而是在地上铺了一件衣服,然后直接躺了上去。
“呼……”她又是重重舒了口大气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显得舒爽多了。
我也躺在了她的身边,主动用手臂伸到她脑后让她枕着。尧悦仿佛恢复了常态,调皮蹭过来,将耳朵贴在我的胸膛上,似乎正在听着我的心跳。
“可以跟我说说么,尧悦。”我突然说道。
她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太自然,小声地问我:“说什么?”
“你为什么那么害怕那个人?”我盯着她的眼睛问。
尧悦沉默了一下,说:“你应该听说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句话吧?”
“当然听过了,小学生都听过吧?”我说道。
尧悦苦笑了一声,说:“我差不多就是这样的状态……”
“其实,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
我问:“所以,你也是在那个时候就很害怕他了?”
尧悦咬着嘴唇:“嗯……”
我顿时恍然。
那也就不奇怪了,很多人小时候害怕的东西,几乎已经在心里成为一种心理暗示,纵使长大了也无法恢复过来。
况且小时候,正好就是心灵都并不怎么坚强,还很脆弱的时候嘛。
这时我又想起了什么,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会怀疑这件事会是他做的?还有,蓝伶也认识他?”
说完我自己先愣了一下。对喔,尧悦和蓝伶从小一起长大,她认识的人蓝伶也认识不是很正常的么。
尧悦的声音又变得有些嗫嚅了起来。
“季南……这个……我能不说吗?”
我叹了口气:“可以。”
这是她的自由,不是么?
尧悦又把头靠在我的胸膛上,这一次脸上却是一股忧虑的样子。
过了一会,也不知道她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我说话:“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她的声音非常小声,跟蚊子叫似得,哪怕她是就趴在我的胸膛上,我都是很费劲才听得到。
“季南,还有一件事。”尧悦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
“恩,你说。”
“我带你去高二(15)班找冥亚龙的事,还有我怀疑这件事是他做的事,你都不要告诉蓝伶,也不要在她的面前提起,好么?”
“嗯?”我有些奇怪的看着她:“这是为什么啊?”
她咬着嘴唇:“没什么,就是不要就是了。”然后她伸出手轻轻掐着我的胳膊:“你答不答应?”
我看着她,轻轻笑了一下说:“答应啊,当然答应,你的要求我敢不答应么?”
她终于又笑了起来,像只温顺的小绵羊一般靠在我的怀里。
事情似乎又变得没有了头绪,尧悦怀疑的人,那个冥亚龙,看起来也不是他做的。
一连过去了五天,仍旧没有白仓的任何消息。
警局那边基本上都被白仓父亲给逼疯了,上头几乎给蓝艳下了死命令,三天之内,必须要把白仓的下落给调查出来,否则……
白氏集团董事长的儿子被绑架的事,本来应该在北口市引起轩然大波,但听说对外界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还没有媒体挖到这件事。
不过在商界内部,这件事倒是传开了。
据说白仓的父亲这几天就像是个疯子一般,几乎把以前得罪过的商户全部找了个遍。前面几个他还威逼利诱的试探,但是什么进展都没有。到了后面,他几乎就是冲到对方的家里,瞪着眼睛问对方:“是不是你绑架了我的儿子?!”
很多人都说白父现在已经疯了,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像个疯狗一样逮谁咬谁。
也是,白仓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怎能不着急?
当我再一次在医院见到他的时候,我感觉他像是苍老了十几岁一样。仅仅是几天不见,他的两边鬓角已经全部发白,眉眼的皱纹也增添了不少,两只空洞的瞳孔下方托着重重的眼袋,也不知道是多少天没有合眼了。
我叹了口气,不管白仓做过怎么样的事,至少白父,也仅仅是一个父亲为儿子着急而已。
终于到了这一天,也是白父给蓝艳期限的最后一天,有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