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转头就朝着车厢的尾端跑。
我的动作故意做得特别大,还把那个拉着推车的乘务员大妈撞倒了,为的就是让那三个黑衣男子看见。
“哎哟,你这年轻人怎么回事儿这是……”乘务员大妈一屁股坐在地上,看样子摔得是挺疼的。
我没有时间去搭理她,马不停蹄地往下一个车厢跑。我知道身后那三个黑衣人应该是追过来了,因为我听见了一串繁杂奔跑的脚步声。
果然是白仓他们家的人!
我在心里已经把白仓骂了无数遍,妈的不是说靠自己吗?不是说不靠家里也能收拾我吗?那特么的现在身后跟着的是谁啊?!
身后,那个大妈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一次叫得比刚才我撞得更大声:“哎呦——诶诶你们几个!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冒失啊!还一点礼貌都没有!”
大妈的喊声很大,但是除了车上其他乘客的议论声以外,我和那三个黑衣人都没有理会她。我挤过拥挤的人群,回头一看,三个黑衣人也正朝我挤过来,他们黑糊糊的墨镜底下我看不到他们的眼神,但我知道他们一定是在盯着我!
我更慌了,拼命地往前挤。火车上是非常拥挤的,尤其是现在回家过年的高峰期,人贴人人挤人,买站票的特别多,我真怀疑刚才那个大妈是怎么把推车推得那么远的!
但至少说,我的计划还算成功,这三个黑衣人完全被我引过来了,看来是没有注意到靠在座位上睡着的尧悦。
但现在我该怎么脱身呢?
我挤得满身都是汗水,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紧张的。
挤过好几个车厢,身后的三个黑衣男也跟了我好几个车厢。直到了八号车厢的时候,我彻底挤不过去了,一个大胖子就堵在车厢的门口,两对大屁股蛋仿佛比碾盘都要大。
我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如果被那三个黑衣男抓到,我完全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这时候,我看见身旁的一个公共厕所,那是火车每节车厢末端都会有的厕所。
我想都不想就拉开门冲了进去,也不管里头到底有没有人,然后反手就将门死死关上。
结果我运气还真的好,还真特么的有人。有人就算了吧,还是一个光着屁股蹲在那里拉屎的男人!
我心中骂了一句:草,怎么不是个女人。
我又猛锤了一下自己:草,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那男人见到我进来似乎吓了一跳,因为他是蹲着的,所以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个男人戴着个口罩,莫约年龄在二三十岁左右,看起来比较消瘦,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油乎乎的,不知道多少天没洗了。
我望着这男子惊愕的眼神,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呃……哥们,不好意思啊,借你的地方一用……”然后我又伸出手指打了一个手势:“嘘,别说话,拜托了啊……”然后谨慎地把耳朵贴在厕所门上听。
男子皱了皱眉,似乎刚想说些什么。但这时,厕所的窗户突然刮出一阵寒风,吹得我瑟瑟发抖,我忍不住用手揉了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而眼前这个男子,脸上所戴的口罩被寒风吹落,掉在厕所湿漉漉的地上。
我这才看清楚了这男子的全面貌。他的脸上留着不整齐的胡渣,显得邋里邋遢的,一双眼睛却特别有神,仿佛写满了饱经沧桑的故事。
我突然间感觉,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怎么觉着这么眼熟呢……
突然,我猛地瞪大了眼睛,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而男子也以极快的速度提上了裤子,手中像是变魔术一般,瞬间亮出一把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架在了我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