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她,外人却不能够杀了她。
那是将皇家的脸面生生扔到了地上踩。
一把大火,让整个京城的天都映红了半边,让整个朝廷的人都懵了。
皇帝震怒,勒令京城各衙门全力稽凶,负责巡防京城的城防军,禁卫军的各级统领更是被重重训斥,期限捉拿凶手,将京城中的西元奸细余孽尽数寻出杀死,不得遗漏。
虽然为难,可是禁卫军和城防军都没有多说什么。
要知道,事情闹的太大了,那一日负责巡查的城防军和禁卫军都被人引走了,若不是百里峰那一日回神的早,赶去天香园还算及时,救下了不少人,别说期限捉拿凶手的机会了,当时便要有无数城防军和禁卫军高层人头落地。
还有秦铮,也被皇帝责令随同调查。
秦铮虽然亲手杀了不少西元贼人,立功不小,可是不少人参他在京城大肆抓捕西元奸细才会导致西元人丧心病狂不顾一切的在天香园中杀人放火,虽然是功过相抵,但是不少人觉得秦铮这一次估计要被皇帝厌弃了。
不少人对待秦铮的态度变得有些轻慢,其中尤其以着瑞王府中的人为最。
只是这些人的态度与秦铮无关,他仿佛什么都察觉不到一般,皇帝吩咐下来差事,便尽心尽力的办差,几日的功夫,在百里峰的全力协助下,便抓捕了不少可疑之人,这一次不再仅限于三教九流,而是牵扯到了不少高门权贵之家,每日押解到天牢的人无数,天牢中几乎是人满为患,让京城众人几乎到了闻秦色变的地步。
秦铮丝毫没有顾忌的抓人行为,终于让有些人担心了,开始有意无意的往皇帝跟前递话了。
只是皇帝也是下了狠心,谁递话也不成。
京城中一片腥风血雨。
不少人暗自咒骂秦铮,可是更多的人,却开始忌惮起了秦铮。
只是这些,秦铮都不在意。
他只在意一个人。
——
谢谨画想要睁开眼睛,却像是被什么黏住了一般,无论如何动弹不得。
脑子针扎一般的疼,想要说话,嗓子也是干涩的厉害。
她的唇张了张,下一刻,一点子湿润落在了唇边。
久旱逢甘霖一般,感受到那点清凉之后,谢谨画迫不及待的张开口,开始吞咽那清凉的水。
半晌,终于不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了,谢谨画的眼睛还是睁不开,可是脑袋却清醒了些许,外界的声音,也隐约的能够听到了。
“她的伤势已经控制住了,烧也退了大半,只要人醒过来,就没事了。”
郑千秋放下了谢谨画的手腕,对着那边给谢谨画喂水的秦铮道。
秦铮一勺勺不厌其烦的喂着谢谨画喝水,直到她的嘴巴不再张开,她的唇不再那么干涩,才将勺子和碗放到一边。
“谢谢你。”
他面向郑千秋,声音干涩的道了声。
若不是郑千秋及时出现,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谨画腿部和肩膀处的伤势不轻,失血过多。
本来就危险。
更加上她这段日子又是落水又是受伤又是奔波的,身子底子早就损了,只是谢谨画坚持锻炼着,加上养身的药材吃着,才将那些隐患都暂时压下去了。
可是现如今赶在一起,一下子就将隐患彻底爆发了,谢谨画的呼吸都一度停止,若不是正好赶上郑千秋过来,秦铮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面对着无数杀伐,面对着刀光剑影,面对着折辱磨难,甚至面对着那所谓的生父,秦铮都可以的,他从来不是弱者,他也从来没有过害怕和犹豫这两种感情。
他从来都靠自己便能够面对应付一切苦难,果断,狠辣,决绝,秦铮真正的性子便是如此。
可是当谢谨画在他的怀中一度停止呼吸的时候,他害怕了,彷徨了,甚至不知所措了。
他不知道,谢谨画如果真的就那么去了,他会怎么样。
“这次的事情,真的是西元人做的?”
郑千秋眼中全是阴狠和杀机。
面对谢谨画这一身的伤,一身的血,他的痛苦不比秦铮少上一丝半点儿。
“留下的证据是那些个西元人,但是事实上......”
秦铮冷笑一声:“我倒是觉得,像是有些聪明人特意让人扮成西元人,借着我大肆搜捕奸细的时候趁火打劫,趁乱闹事,杀入天香园中,让大庆和西元之间水火不容。”
二皇子敢在徐州直接带着军队攻城,是因为那里天高皇帝远,只要成功了,不止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多用点儿手段,彻底控制徐州,在大庆腹地埋下一枚钉子还是很可能做到的。
利大于弊。
可是天香园一事呢?
肆意杀人,还都是杀的当朝权贵,把大庆朝堂高门的那些人惹急了,只会激化西元和大庆的矛盾:“那些个杀手也许是想要坐收渔翁之利,或者是对两者都不喜欢,想要让其打一场,两败俱伤?有些利益,越是混乱越好得到。”
“天香园一定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天香园背后的主人是五王爷安王,不过我打听到这份产业最初是已故谋逆二皇子的,那位二皇子当年据说是和留在京城的西原人勾结谋反,也许就留下了什么证据也不一定。”
郑千秋忍不住望向秦铮,眼中全是诧异。
半晌:“倒是她将你小瞧了。”
秦铮笑了笑,眼中没有得意,只有些苦涩。
秦铮比任何人想象的要聪明敏锐的太多,只是从前在瑞王府不需要他这般聪明,不论是老妪还是瑞王府的人都见不得,后来有谢谨画为他事事筹谋,他喜欢依赖谢谨画,喜欢谢谨画为他费心思量的样子。
他宁愿一直都是谢谨画心中那个遭受无数磨难,心性简单直接的少年。
可惜,这只是愿望。
现如今,秦铮望向床上躺着的伤重的女子,眼底的苦涩化为了决然,只要能够护住她,他可以做尽一切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