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的一生当中,会经历无数次的别离。
或是死别,或是生离。
总有那么一次,会带来锥心剜骨的痛。无论你当时是喜悦,还是悲伤。
莫西临眼看着乔唯欢被男人从地上拉起,和他站在黑色的大伞下,对方执起她的手,低下头,用嘴唇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的手背。
那两个人上了白色的迈巴赫,随后车子启动,逐渐消失在绵柔的雨幕中。
莫西临拿着伞的手臂,重重的垂了下去。
迈巴赫里,乔唯欢和贺正骁同坐在后车座上。她贴着车门把自己缩起来,和旁边的男人隔出几十厘米的楚河,乌黑的眼睛出神的望着车窗外。
奶奶不在了,以后和莫家不会再有关系了……
忠叔开了转向,乔唯欢哑着嗓子说:“忠叔,前面停一下。”
车速没降,忠叔默不作声的看了眼后视镜。
贺正骁不说话,车不会停。
乔唯欢:“算了,不用停了。”
她只是想回家,回她那个面积不大的公寓,叫上韩以柔、傅明朗、许钟书、方舒瑜,一起打麻将,用人情味把公寓填的满满的。
好像多出来一个人?那干脆让许钟书伺候局好了,她们四个女人玩……
乔唯欢心力交瘁的弯起嘴角,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闷的笑。
笑着笑着,浑身发凉的打起颤。
忽而身上一沉,乔唯欢惊回了神,贺正骁的大手正把她裹进外套里,嗓音厚重绵醇,“几天不看着就瘦成这样,没人照顾就不会吃饭了?”
乔唯欢抬起头,看了贺正骁一眼。
男人鼻梁险峻、眉目深邃,唇边优雅的弧度仿佛是被刻上去的,你永远无法探知他这张英俊的面容之后,究竟有什么样的想法。
乔唯欢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还能做出这幅样子,找不到合适的面目应对,只好闭上眼睛垂下头,就当自己睡着了。
车停的时候,乔唯欢立刻“睡醒”,在男人的手臂伸过来抱她下车前,自动自发的拉开车门,脚步匆匆的下车。
进了别墅,径自去了卧室,把自己关在浴室里。
离得很远,贺正骁就可以听见从里传来的水声。他停了脚,推开书房门,再轻轻合上。
拉开书桌抽屉,长指拿出银色的剪刀,另一手解开绅士马夹的扣子,露出已然洇红的衬衫下摆。
猫小爷从窗户里跳进来,柔软地落在沉奢的大桌上,抬爪舔了舔。
贺正骁手里的剪刀从紧实的腹肌和纱布之间的缝隙里探进去,不徐不疾的剪断,余光看见猫在那打呵欠,抬手在它小脑瓜上弹了下。
猫小爷被不轻不重的一下震到了,下意识的向后跳开,歪着脑袋惊疑不定:“喵?!”
仔细品了品,这一下好像有点宠溺的意思?这可太稀奇了!
猫小爷不确定的在原地踟躇了阵,然后蹬鼻子上脸的过去,试探着伸出小舌头,在大爷拉着纱布的手指上舔了下。
贺正骁半低下头,在它脑瓜皮上挠了挠。
“没良心的东西……”
忠叔敲门,听见里面沉沉的一声:“进。”
男人慢条斯理的把纱布彻底剪断,腹部还没有愈合的伤口狰狞着露出,一瞬间,空气里好像有甘甜的血气弥漫开来。
忠叔心惊胆战的:“少爷,这种事让我来……”
“不用。”
拿起新的纱布,一层层的缠上去,动作突然顿了下。
半低下头,修长的指在笔记本上敲了敲。
视频很快连通,那端的崔承川叼着烟,看见贺正骁腰上的纱布,要点火的手指顿住了。
“果然……小蝴蝶干的?真够本事。”
贺正骁回国的时候,那边没有多余的消息传来,崔承川只是从ICPO那听见点风声,说是人质精神状态不对,开了枪。至于有没有人受伤,没说。
然而崔承川十分了解贺正骁,曼彻斯特一堆破事等着他,他当时不回来就算了,这阵子居然也不见人影,肯定有猫腻。现在看见猫腻了,崔承川半笑不笑的、懒洋洋的向椅背上一靠,“他们做梦都想杀你,知道你受伤,可能要开庆功会了。”
说完,崔承川眯起眼睛,想起一桩事情。
“昨天的会议他人没来,说是浪过了劲,腰疼。以前没这么明目张胆,看来他是不愿意装了……”
贺正骁的手搭在未愈的伤口上,沉肃地低笑了声,“有了‘机会’,他当然不会再等下去。”
忠叔拿来干净的衬衫,贺正骁接过来,“你后天回来。”
这是要开始了?
崔承川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突传来夏洛蒂的声音:“莫里斯,我听见了亚特的声音……”
让夏洛蒂知道这种事,只会让她担心。
贺正骁抬手扣上电脑屏幕,低沉的问忠叔,“人都安排好了?”
忠叔点点头,犹豫着问:“少爷,这样会不会不利于计划?”
贺正骁斯文的穿上衬衫,一丝不苟的扣上纽扣,缄默的背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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