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对比,哪边的错更为人不齿,一目了然。
乔唯欢心跳的飞快,有点反胃的晕,突然感觉到一只有力的手掌放在她的脊背上,隔着一层薄薄的手套和柔软的衣料,传过来的温热莫名给了她“有靠山”的错觉。
乔唯欢挺直腰,声音有点冷,“是我让她发病,还是带陆筱雅过来的你想让她发病?难道你带陆筱雅过来,是希望我和她摆出一副姐妹好的样子?苏可萱小姐,到底是你觉得我太天真,还是你太脑残?”
苏可萱语言匮乏的涨红了脸,半晌才恢复语言能力:“你说谁脑残?!”
陆筱雅死死的咬住嘴唇,看着乔唯欢的大眼睛里盛满无辜和不解,像对妖言惑众的乔唯欢的无声谴责,好像乔唯欢再说点什么,她眼眶里的泪水便会承载不住的落下来。
“乔小姐,萱萱只是关心我——”
关心你,和她乔唯欢有什么关系?
欺负她不会装柔弱?
乔唯欢脸色白了两分,有些疲惫的敛了笑,看起来别有一种坚韧的脆弱,轻声打断了陆筱雅的话,“你生病,莫西临愧疚,而我不得不接受,我们三个用这样的情绪过了两年,大家都很累。或许我们三个人,谁出现的时间早一点、晚一点,局面都会大不相同,可这个世界上没有或许。”
她坦然地看向莫西临,目光沉静,声音柔和。
“我也曾经喜欢过莫西临,喜欢到以为可以接受他的一切,包括他不能放下的你,可我到底还是高估了我的承受能力。”
莫西临一怔,嘴唇轻抿,心口涌出说不出的复杂滋味,听她继续说:“今天婚礼取消,我和他彻底了结,对大家来说是件好事。我没有怪过谁,也不觉得谁做错了,如果一定要找个罪魁祸首,那大概就要怪老天造成的阴差阳错。”
围观群众静默,飘向乔唯欢的眼神格外同情。
没有人乱嚼舌根,不代表大家不会私底下传消息。莫西临和陆筱雅的事,是名贵圈里公开的秘密,本来听见苏可萱的“女干夫”,大家还在怀疑,是不是真的是乔唯欢劈腿在先,然而经过乔唯欢一提醒……
未婚夫有这么个糟心的前女友,乔唯欢也够不容易的。
乔唯欢和抬脚要动的韩以柔使了个眼色,随后垂下眉眼,低声和身旁的贺正骁说:“我们走吧。”
男人不声不响的跟在身后,稍稍拉开的距离让她安下心。
和莫西临擦身而过的一瞬,隐约看见他嘴角微动。
乔唯欢没有停下脚步,却听见贺正骁低声说了句什么。她好奇的侧头,看见莫西临脸色狠狠一变。
地下停车场,迈巴赫孤单寂寞冷的停着,应该在车上等的忠叔不翼而飞。
乔唯欢:“稀奇,忠叔居然玩忽职守。”
贺正骁替乔唯欢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衣冠楚楚的斯文优雅,“忠叔‘腰疼’,我让他休息半天。”
乔唯欢被他刻意咬重的字眼弄得轻咳一声,转移话题的问:“你和莫西临说了什么?”
贺正骁夜色的眸子和她对上,“想知道?”
乔唯欢点头,看见他抬起手,包裹在柔软手套里的食指和中指长而笔直,在唇上轻点两下。
“亲一下,告诉你。”
乔唯欢:“……”
人不要脸,天诛地灭。
她笑眯眯的扶上车门,关好,落锁。
把自己缩成一团,头抵在车窗上,正想着车里有点凉,带着男性气息的外套便盖到身上,还轻柔的掖了掖。
乔唯欢半张眼睛,低头嗅了嗅,疑惑的抬眼:“昨天在你身上闻到过香气,这件衣服上倒是没有。”
贺正骁目视前方专注开车,高挺的鼻梁犹如神来之笔,霸气矜贵。
“这么快就查岗了?”
乔唯欢朝天翻白眼,她就不该搭理没下限的货。
有些困倦的闭上眼睛,贺正骁又突然开口了。
“昨天和Morris谈事,可能是他身上的味道。”
乔唯欢笑了,“祖·玛珑的蓝龙舌兰,挺适合崔先生的。”
都是一样的骚包……
贺正骁深沉地看她一眼,乔唯欢体会了体会,觉得他好像在说:看,我就知道你知道。
没人告诉她骚包白是崔承川,也没人告诉她,莫里斯是崔承川的本名……
乔唯欢闭上嘴,睁大眼睛看车窗外,决定不再和贺正骁说话,免得露陷了。
电话响了,韩以柔。
乔唯欢划开屏幕,韩以柔在那端连咳再喘的,累得不行的样子,“欢、欢、你、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