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林一边小心翼翼扶着玉栀往前走,一遍压低声音把昨夜和莲姬的对话说了一遍。
玉栀听了,微微一笑,抬眼看着前方的寒山瘦水,枯树黄叶,轻轻道:“只要王爷不动心,她们心气再高也没有用。不过我们还是得防着点,免得着了她们的道。”
寒林原本有些惴惴,此时见玉栀如此笃定,一颗躁动的心终于沉淀了下来,眼睛亮亮地看向玉栀:“侧妃,您就说让奴婢怎么办吧!”
玉栀含笑看向寒林:“你让人好好看着她,抓到把柄了再说!”
起初遇到为难的事,她虽然竭力保持表面的冷静,可是还会因为恐惧而吓到颤栗,后来经历的事情多了,她变得坚强起来,遇到问题,解决问题,如此而已。
再说了,如今她有了阿佳,遇到了问题,也可以和阿佳商议。
这日林佳因为担心玉栀,散朝回来,没去外书房,直接回了听松院。
这夜在廊下暖阁轮值的正是莲姬和樱桃,她们见王爷大步而来,身上披的玄色斗篷被风卷了起来,发出“呼啦啦”的声音,忙齐齐迎了上去:“见过王爷!”
莲姬眼波微流,看向林佳,声音沙哑:“王爷,您怎么回来了?”
林佳觉得这个丫鬟说话有些肉麻,看也不看,直接进了明间。
莲姬要跟进去,却被樱桃拉住了。
樱桃摇了摇头,轻轻道:“莲姬,你忘了寒林姐姐给咱们讲过的规矩?王爷和侧妃在房里,不叫人的话,咱们都不能进去的!”
莲姬脸上带笑:“我还真是忘记了!”
她面上小,却在心里却不厌其烦地把樱桃祖宗十八代不分男女全给强暴了一遍。
金秀珠借口要跟着母亲学医,在跟着她母亲金女医观察了几次之后,她终于总结出了林佳的行动轨迹——如果上朝的话,林佳天不亮就在随从的簇拥下出发去上朝;散朝后回到王府,林佳会在外书房见人,午饭常常是和属下一起用的;到了傍晚时分,不出意外的话,林佳会回到听松院陪白侧妃用晚饭,用罢晚饭还会陪白侧妃散步。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金秀珠便开始制造与林佳的巧遇。
这天傍晚,林佳送走客人,见快到阿荫散学的时间了,便去接了阿荫,牵着阿荫的手一起慢慢走回听松院。
阿岚和阿青则带着随从跟在后面。
阿荫一边走,一边和爹爹说着今日在书房的趣事,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开心得很。
林佳专注地听儿子讲述着,偶尔还要恰到好处地问一句,好引着阿荫继续往下说。
刚走到内院的月亮门外,林佳便听到前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当即拉住了阿荫,停在了那里。
阿岚和阿青挡在了林佳和林荫前面,飞影和灵鹊闪电般冲上去。
片刻后,飞影从女贞丛里拎出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孩子,灵鹊手中的短剑抵在了那女孩子的喉咙上。
那女孩子生得甚是清丽,看上去是大家闺秀的打扮,此时面如土色,身子筛糠般抖动着,慌乱的眼睛在看到林佳的瞬间亮了起来:“王......王爷!王爷,我是金女医的女儿秀珠!”
林佳蹙眉看了她一眼,淡淡吩咐道:“灵鹊,你送她去金女医那里!”
若是别人这样,怕是早被拖出去打死了,只是如今玉栀又有了身孕,离不得金女医,而金女医确实有些本事不说,而且对玉栀很是忠心,看在玉栀份上,林佳决定给这个什么秀珠一个机会。
灵鹊答了声“是”,收起短剑,扶了金秀珠起来,搀扶着往桃花源方向去了。
金女医给玉栀看了脉息,正陪着玉栀说话,听说桃花源那边的小丫鬟过来叫她,忙起身告辞出去了。
小丫鬟叫啭儿,是白侧妃赏给金女医的,金女医心疼女儿,就给金秀珠用了。
啭儿正在外面候着,见金女医出来了,忙迎上前,一脸惊慌:“女医,奴婢......奴婢到外面再和您说吧!”
金女医见啭儿如此模样,心知出了大事,也不多说,径直带着啭儿往外走去。
出了听松院,金女医带着啭儿走到了一处高高的赏花亭里,这才道:“啭儿,到底怎么了?”
啭儿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这才走上前,凑近金女医的耳朵,低声说了起来。
听罢啭儿的话,金女医顿时头晕目眩,差点载倒。
她扶着赏花亭的柱子稳了稳心神,待心跳没那么快了,这才哑声道:“走吧!”
见金女医急急下了赏花亭,往桃花源方向走去,啭儿眼珠子转了转,这才跟了上去。
桃花源内自是桃树众多,若是春天必定花团锦簇灿若云霞,只是如今正是冬季,桃花源自然一片荒凉萧瑟。
金女医一进桃花源的大门,便开始一路小跑,直奔正房堂屋。
见了堂屋,见自己女儿好端端坐在罗汉床上垂泪,金女医一颗悬着的心这才回归了原位,再一看,才看到王爷身边的扈卫灵鹊正立在门边。
她忙向灵鹊问好。
灵鹊一脸平静拱手回礼:“金女医,王府警卫森严,女眷请不要随意走动,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金女医如同吃了苦胆一番,却不得不陪着笑送了灵鹊出去。
送罢灵鹊,金女医回来看女儿,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金秀珠就哭了起来。
她哭得甚是凄楚,泪水在雪白的脸上横流,上面敷的脂粉也被冲得一道一道的,看着很是凄惨,一下子把金女医要说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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