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极而泣,我简直无法形容自己此时此时的心情。
折腾了那么久,用尽各种办法,医疗手段都束手无策的情况,徐至竟然自己恢复记忆了。
我不禁觉得今天这场惊心动魄的追击是值得的,就像徐至的一剂猛药,刚下完,他就变回真正的自己!
我太开心了,开心得忘记自己和徐至是在车上。
虽然吊着一只胳膊,但我还有另外一只。
直接就着别扭的姿势抱过去,徐至被我的动作吓到,有些手忙脚乱地打着方向盘,“安安,干嘛呢,想和我一起殉情是不是?”
“抱歉抱歉,我只是太激动了。”意识到自己行为过激,我赶紧将手撤回来,坐直身子,但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恢复如初,否则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听我这么说,徐至故意板起个脸,他闷闷说道,“是谁刚才还信誓旦旦对我说,即使我恢复不了记忆要怎样怎样,还要一辈子陪着我,现在是不是都不作数了?”
他这么说的时候,我直接笑了,笑得徐至莫名其妙。
他不会明白我此时复杂的心情,这么说话的徐至,才是真的徐至,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我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算数,我对你说过的话,全部算数,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不是吗?”
徐至似乎很喜欢我这句话,一下就绷不住乐开了,连连点头,“对,我们是一家人。”
回到医院,傅辰天就在门口等着,他上来就想拉我去检查,老实说,我的胳膊到现在还是很疼,不过这些疼痛根本不算什么,徐至恢复记忆让我高兴得忘记自己的伤势。
我躲了一下傅辰天伸过来的手,他微微愣了一下,狐疑地看着我,“安安?”
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我将徐至拉到身边,问傅辰天,“你有没有觉得有哪里变得不一样?”
其实我这么问,他也没什么对比性,因为傅辰天根本不认识失忆前的徐至。
不过傅辰天还是很配合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徐至,其实他的观察力还是挺厉害,突然怔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问我,“徐至好像真的变得有些不一样……吃了个蛋糕,觉得自己更年轻了?”
“噗嗤!”傅辰天此言一出,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亏他能说出这种话来,徐至脸色都黑了。
但很快,傅辰天就正色道,“你们突然开车离开,是不是在医院见到了昨天那些人?”
具体哪些人,傅辰天没有指名,不过我明白他的意思。
已经被戳穿,就不需要再隐瞒什么,我想了想,便点头承认。
和徐至对视一眼,我审慎说道,“是昨天那个假装陆承北司机的人,他看见我们就追上来,没办法,我们就跑咯。”
“你们两个啊,幸亏没出事,下次记得先通知我或者陆承北。”
傅辰天后怕地交代着,我其实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如果说陆承北,那还好一点,毕竟这事儿和他也有点关系,但是傅辰天则完全是无辜受累者。
我的胳膊检查后医生很生气,因为骨折的地方还没有长好,现在似乎是更严重了一些。
什么受伤了就应该好好休养,不要再去做会让伤势恶化的事情。
我也被训得心服口服,一声都不敢吭。
伤口重新包扎后,我心急火燎带着徐至去做最后一次检查,进了诊室门,我就直接对医生说,徐至已经恢复记忆了。
傅辰天倒是不怎么震惊,似乎早就看出来了一样,我当时光顾着乐,也没有特别在意。
医生详细地问了情形,而后给徐至做了脑部扫描,还做了全身的检查,除了车祸留下的伤,其他状况很好。
他说可能是因为刺激他恢复记忆的那件事情,在他的潜意识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迹,相当于是一个通道,一旦有一个缺口被打开,以前的那些记忆就会像流水一样涌入。
但是因为这个过程有点像是洪水从比较小的孔洞喷出,所以当时徐至才会那么痛苦。
我觉得医生说的挺有道理,不过现在徐至已经恢复记忆,那一小会儿的痛苦也是值得的。
本来我还想赶紧打个电话告诉陆承北这个消息,但转念一想,他可能正在忙公司的事情,就想等晚一些再告诉他。
拿着徐至的手机,我最后是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然后,我、徐至,还有傅辰天,我们三人去逛了下商场,采购些物资之后便回了家。
然而,才刚到门口,远远就看见铁门外面停着一辆车,不是陆承北的车。
很快,车上就下来了一个人,等我看清时,不禁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