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仿佛全世界的颜色都顷刻褪去一般,我忽然就不懂得这个数字的意义。
徐至站在一边,他显然也是很震惊,半天才问得出一句,“这个结果,准确?”
他并不是在怀疑陆承北朋友的业务能力,只是这种事情让人太难以置信。
“我一开始也觉得这个结果肯定错了,又独立做了一遍,但是测出来的结果是一样的。”
说到这,陆承北的朋友又补充了一句,“这三天我和另外一名鉴定员都在同一间实验室里,没有其他人进去过,接受鉴定的样本我也都确定过,来源都是可靠的。”
“你的意思就是,俆若言肚子里的孩子,是陆承北的?”
眉头拧成一股绳,这么说的时候,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陆承北的朋友表情很微妙,犹豫着点头:“数据的结果的确如此,我和想说是搞错了,但是很抱歉,这就是事实。”
说完这句话,他表示失陪,去旁边打电话,估计是打给陆承北的。
过了没多久,先来的是俆若言。
她一脸不可一世,简直就是拿着鼻孔看人。
俆若言径直朝我走过来,她显然已经知道,从眼角到眉梢都是满满的鄙夷,她这种胜利者的姿态刺痛着我的眼睛,但是比起眼睛的不适,心中的空洞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空荡荡的,没有回响,一直往下沉,往下沉,没有谁能止住我这颗心的下坠。
徐至在我旁边,他忽然抓住我的臂膀,似乎是想让我镇定下来。
可是,我要如何镇定,我曾经尝试着去相信陆承北,在俆若言面前也是各种据理力争,现在想想,我就跟一个小丑一样。
“终于真相大白,程安安,这次你服不服?”
俆若言的嘴脸让人生恶,我没说话,徐至应的声,他将我稍稍挡在身后,就冲俆若言说道,“有什么好牛逼的,你以为有个孩子就有了全世界?”
闻言,俆若言一点都不生气,而是笑着说道,“那可不敢说,但是我有孩子,程安安没有,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她说完,就娇媚地走到大厅中央,她的那位鉴定专家刚好走出来,将手中的报告交给她。
“三天的时间,也是值得等的。”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俆若言显然觉得她自己是最大的赢家。
我心情很复杂,想走,但是徐至拉住我,他低声对我说,“安安,不要在这里低头,阿北还没来,我们至少要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还需要听什么,鉴定报告会骗人吗?”
我此时并不想见陆承北,如果看到他,我估计会想打人。
因为我有一种强烈的,被欺骗的感觉。
有的时候,一旦一直深信着的某种观点被推翻,人的世界观就会一并崩塌,变得什么都不愿意去相信。
我现在就是这种状态,宁愿自己辜负全世界,也不想再被蒙骗。
“安安,现在只是一面之词,难道你不相信阿北吗?”
徐至有些急了,他紧紧拉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走。
我倒是没想到,有一天徐至会比我更信任陆承北。
眼见余光瞄到俆若言一直趾高气扬地盯着我看,我登时也有些气不过,不就是等一个结果吗,好,我等!
陆承北姗姗来迟,我们两方人大眼瞪小眼,在鉴定中心门口的休息长廊里对峙着。
俆若言故意大声说话,说什么要给这孩子取一个好听的名字,不知道以后长大是长得像她自己,还是像陆承北。
我本来就不想听到她的声音,特别是她现在触及的还是如此敏感的话题。
但是我能怎么办,和她吵一架?
根本就没有意义,而且显得我有多在意这个结果一样。
当然,我绝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介意,然而,一直和陆承北不清不楚的我也没有立场来责难什么。
意识到这一点,我就更加沮丧。
我现在,连怒骂俆若言的力气都没有,就如同一个已经知道自己判了死刑的犯人,正等着最后行刑的那一刻。
内心无比绝望,却还要一分一秒地等下去,无法挣扎。
既无法坦然接受这个结果,却又无可奈何。
大概过了有一个小时,陆承北才从电梯口出现。
他走进来,模样看起来比前几天还要疲惫。
他踏步向我们走来的时候,俆若言当先迎了上去,对陆承北招呼道,“你怎么来得这么晚,难道就不想早点和你未来的孩子见面吗?”
俆若言这么说的时候,陆承北微微皱了皱眉,他抬眸望了我一眼,没有理会俆若言,而是将两位鉴定师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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