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没看到徐至的身影,凑个热闹也没什么,便和傅辰天一起往人群里走。
我们找了一个相对好的位置,并不是很靠前,不过视野很好,基本没有被遮挡住视线。
当看到走上主席台上的主持人是谁时,我猛地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
脑海里涌现出一连串无意义的画面,耳边听闻的掌声都如同哑剧里夸张的动作一般。
台上一共有两人,一男一女,他们笑容满面,俨然很高兴共同主持拍卖环节。
我死死盯着男方的脸,描摹了好几次,直至身上的血液逐渐冷却,降低到了身体所无法承受的某个温度。
陆承北,怎么会是他,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和俆若言同时出现,即使是演戏,我也觉得分外刺眼,更何况,他们似乎并不是在演“好搭档”的戏。
陆承北昨夜没回家,现在却出现在这里,不得不让我想多。
他昨晚,也许就是在俆若言那里吧。
美其名曰要等俆若言的孩子生下来再做亲子鉴定,其实陆承北知道她怀的孩子就是他的吧。
一边在和我打太极,一边又跑到俆若言身边当一个“好爸爸”,陆承北难道不觉得累吗?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被邀请到这个宴会的事情,他和俆若言主持了主要环节,这个宴会很可能就是俆家发起的。
也就是说,陆承北很有可能会知道邀请的宾客都有谁,我甚至在想,我是被故意邀请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让我看看他和俆若言有多么般配,多么和谐,让我自己知难而退。
脑袋混乱的我此时还没意识到我的逻辑已经出现了偏差,只是一味地觉得陆承北欺骗了自己,陷在里面出不来。
但同时我也意识到,徐至可能在这里,只是我自己的一个臆想。
也许只是引诱我来参加宴会的手段,可是,也太卑劣了,竟然利用徐至。
搞不清楚是气愤,是伤心,还是绝望,我只觉身体被掏空了一般,十分难受。
“女士们,先生们,非常欢迎大家的到来,今晚的拍卖物品是经过层层筛选决定出来的,相信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那么,现在就开始晚上的重头戏吧!”
当先发言的是俆若言,她的精神面貌很好,看着就是一个能力出众的富家千金。
俆若言确实大气,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但是对她个人,我不予评价。
她说话的时候,我紧紧盯着她的肚子,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现在还怀孕不到一个月,光看肚子根本看不出有什么。
但我的视线就是会不自觉望过去,我承认,我是在嫉妒,嫉妒这个女人怀了陆承北的孩子。其实看到鹤瑾和她的孩子时,我心里就很怅然,如果没有发生当年的事情,我的宝宝也应该有那么大了,应该也能对着我说“妈妈,我要喝汽水”这种话。
如果不曾拥有过,我不会有现在这种糟糕的心情。
就是因为曾经拥有却又被迫失去,所以痛苦才会成倍增加。
看着台上配合着俆若言的陆承北,我往后趔趄了一步。
我不管旁人有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当下,我是一刻都不愿意多待。
人群里的议论声也像是放大了一般在我耳旁回响,很吵,但却很清晰。
“听说啊,俆家大小姐马上就要和陆总完婚了。”
“真的吗?真是让人羡慕啊,珠联璧合。”
“最近陆承北的公司不是出了点问题吗,据说是和俆若言闹不和,俆家故意施压的,现在两人和好,估计要重新洗牌咯。”
“这有什么啊,在我们这个圈子,这种事还少?只是我倒是有些羡慕俆若言,陆承北啊,出了名的钻石王老五,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结婚,多少人同时盯着呢。”
“哈哈,你个花痴,看上人家的脸了吧?”
“看上又有什么用,马上就是俆家的乘龙快婿了……”
“……”各种各样的议论都有,但大多数都喜闻乐见俆若言和陆承北的结合,听他们的口气,似乎近期,可能过几天就会举办婚礼一样。
而对此,我却一无所知,陆承北现在连家都不回,我又能怎么办呢?
难道要我现在冲上台去质问他,为什么要欺骗我吗?
想起陆承北前几天的温柔,我不禁有些反感。
到头来,我还是被他耍得团团转,如果我今晚没有来,他是不是结婚之后还想继续把我圈养在那栋房子里?
实在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我转身就想退出去。
却在这时,一双手拉住了我,我回头一看,是傅辰天。
他的表情似笑非笑,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