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劈疆深看她一眼道:“根据何在?”
钟无艳摇头,颇有些泄气:“暂时我没证据。”
推理一时无解了。
田劈疆道:“行吧……到底这些金疙瘩乃一重大突破,欲知真相,看来还须进一步研究。回头本宫咨询师父去,他老人家定有高见!”
言着,他俯身开始收拾地板上这些金疙瘩,欲带走。
可,钟无艳却伸手一捞从中拾走几颗。她对诧异地盯看着她的田劈疆道:“我也存几粒细细研究看。嘿嘿。”
田劈疆点头:“好吧,夜深了,散了吧,回头再议。”
他起身就要走。
钟无艳忙唤住他:“等等,太子!”
田劈疆回头:“……”
钟无艳小声道:“我送你……”
田劈疆点头。转身,他直朝船舱外行去了。钟无艳紧跟其后。
船舱内,上官仙仙等人齐声道:“恭送太子!恭送特使!”
却说钟无艳追着田劈疆而去,下了甲板后,他二人并肩行在了一起。
夜深了。海岸边这草场,风徐徐吹拂着。暗夜的空气,愈显清新了,涤荡着一股醉人的温柔。
田劈疆、钟无艳一前一后慢腾腾走着。在他们身后,却是一大票人。正是此前跟随田劈疆而来的将士们。他们自觉地行走在太子和特使后面十多步远。他们晓得,太子和这虎贲特使,乃有婚约之人,此番夜行,必有儿女情长私房话要讲,而他们自然要避嫌。
再看跟田劈疆相携而走的钟无艳,她也意识到了身后跟着的田劈疆跟班们那暧昧的态度,一时,她颇羞涩,就缄默着,不敢轻易开口……
“就这样一路无话送本宫么?”田劈疆突的笑一声,打破尴尬。
钟无艳低低的声音道:“就这样走走,也挺好的……”
说实话,这种小女儿姿态,对她这种性子的人而言,在日常生活里鲜少出现的,这刻,她如此扭捏,实是特殊情况!今夜的她,经历了一些事。大王晚宴、潜伏军营、勇救“白雪”,机智找出“竹匣”等,皆是和田劈疆一起参与……而这刻之“相送”,也非寻常时捉弄人那种语气可搞怪,她一时自然也愣了……何况,还有一个至关重要原因,那就是她现下心境极不宁。一时,她不知如何自处了。
至于她心境之所以不宁,乃是因为,适才于上官仙仙神驹宫里,她清晰听见田劈疆说,他在齐王一离开后就去找了那夏迎春。这件事,仿若一枚巨石投入了她心的湖海,在里面掀起了巨大波澜,至了此刻,依然没完全平静下去。甚至,叫她的心情一直处于一种低落状态中。虽然之前在神驹宫那船舱里,她在分析推理时,表现尚不错,且敏锐察觉到白雪身上那“竹匣”疑点,可谓心窍玲珑,保持了她一贯的干练水准……但这一切都是表象,只有她自己才知,她一直在忍着,忍着内心的不快、郁闷和失落……
刚刚,她厚着脸皮对田劈疆说,要送他,因此才争取来了这个与他暗夜“独处”的机会。当然,这独处是要打引号的,因后头十多步远跟了一大票人,并不算完美“独处”,但也是她努力争取来的。她这样做,这样“委曲求全”要这个独处机会,并非她真过分沉迷田劈疆而表现得“黏人”,只是,她想借这个独处机会,借今夜“白雪”之劫,她与他还处于“公事”余热中的契机,她想趁此,探一探田劈疆的心境!
眼下,她与他已有婚约。这是事实!她想探一探,在他心中,他打算如何处理“夏迎春”?内心里,她希望寻个机会说服他放弃那夏迎春……带着这个目的,她沉吟思考着,小心措词,寻找攻心机会。
此刻,田劈疆脸上并无过多表情,步子也不很快,只是比后面的钟无艳快上半步。
听见她颇有些“不符合她性子”的话,他扭头看一眼她“怪怪的”神情……
他陡然察觉,她情绪似乎不大对。
他淡淡一笑:“你怎了?”
她见他在关心她,心情霎时好一些,莞尔一笑,她道:“唔,没什么呀,就是想这么跟你走走嘛……何况,我们好似也需要这么走走!”
他“哦”一声:“这样啊……”
她小声道:“对啊,你知的,今夜很不寻常嘛。”
“如何不寻常?”
“你知的……”
“本宫……本宫实不知你在说哪一件事不寻常。”
“大王不是指婚了么。”她几乎是表白似的道。说完,害羞不已。
霎时,她和他之间一阵沉默。
她突的警觉,可能刚刚那话过于露骨了。
故,她立即一转话题,违心地遮掩道:“其实这个,你倒也不必放在心上!”
“……”听她没来由地冒出这样一句,他怔住了,沉默着。
她继续解释:“你我都不是恪守常规之人,这些事顺其自然好啦。”她欲擒故纵地道。
其实,她很担心他趁机找借口脱身——悔婚!
好在,他终究没有她想得那么不负责任,只听他道:“王命不可违!本宫对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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