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一真人这番话,不可谓不严厉,不可谓不诛心,根本是连一点面子都不给华阳真人留了。
这也是没有八办法的事情,华阳真人最近实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他宠爱南宫紫嫣不算什么,但是,他纵容南宫紫嫣败坏普济观的风气,甚至因为她狠狠得罪了柳慕汐,更让他们忍无可忍。
南宫紫嫣是什么玩意儿?能跟柳慕汐相提并论?
柳慕汐也是先天中期顶峰的武者,比起他们这些老家伙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而那南宫紫嫣就算资质绝顶,但她能不能成长起来,还是个未知数。
最重要的是,她心术不正,就算她一直在太上长老面前讨巧卖乖,可真正欣赏她的人又有几人?对她和颜悦色,不过都是看在掌教的面上罢了。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不知好歹,竟然将主意打到柳慕汐的头上来了。
这简直就是触到了众人的逆鳞。
如今,在太上长老心中,柳慕汐对普济观的重要性,比起穆圣秋来都不差什么。
他们可不是华阳真人,为了南宫紫嫣,竟然不分轻重了。
一个将自己的私欲和喜好,凌驾于普济观的利益前途之上的人,绝对不配做普济观的掌教。
他们本来看在华阳真人为了普济观一声未娶,殚精竭虑的份上,对他做的这些糊涂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今,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了,他们必须要做出决定和取舍。
要么,为了华阳真人和南宫紫嫣得罪凌珺真人和柳慕汐师徒,要么,便是为了华阳真人师徒,得罪凌珺真人师徒。
不用过多犹豫,众人就知道该如何选择。
何况,事情本来就是南宫紫嫣挑起的,如今更是跟一个废人差不多,他们怎么会因为她,而得罪最有前途的柳慕汐?
华阳真人十分惊愕,怎么也没想到,尘一真人竟会说出这番话来。
要知道,历代以来的掌教,都是自觉精力不济,自动退位让贤的,而他,恐怕是第一个被人逼迫着下台的。
但是,华阳真人又怎么会甘心?
不管怎么说,普济观都是他一手从二流门派带至一流门派的,他还没有大展宏图呢!怎么这么快就退位让贤?
何况,在普济观,只有他是先天后期武者了,除了他,还有谁有资格做这个位置?
他也不是那种太过贪恋权势之人,只是,穆圣秋现在太年轻了,在他的的计划里,至少要等到五十年后,穆圣秋彻底强大起来,才会将这副担子交给他。
所以,惊愕过后,华阳真人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
“尘一长老,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本座接任普济观掌教以来,从来都是兢兢业业,殚精竭虑地为门派的未来考虑,不曾有过半点私心,更是一手将普济观带到了一流门派的位置,我自认不敢媲美创派祖师,但在历代掌教中,也绝对是佼佼者,你们凭什么让本座退位让贤?”说到最后,华阳真人已经出离愤怒。
尘一真人也不甘示弱,说到:“掌教对门派的功劳谁都无法否认,这一点我们都清楚,也都很敬重你。但是,你扪心自问,你如今可有将门派的未来放在了第一位?显然没有。你的私心已经影响到了普济观的名声和前途。如果掌教你能迷途知返,不再为难柳师侄,退位让贤之事,我们绝不再提。否则,掌教也别怪我们这些老家伙多管闲事了。”
华阳真人被这番话说得脸色通红,他何尝不知自己的私心?但是,他总以为,自己对门派有那么大的贡献,便是徇私一点,跟他的功劳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何况,他为了门派付出了那么久,如今功成名就,就不能让他随心所欲一点吗?
再说,柳慕汐的功劳再大,但是能盖过他这个掌教吗?
他看了看依旧昏迷着的爱徒,说道:“难道我徒儿被打伤,就这么算了?”
凌珺真人冷哼了一声,显然对她的生死一点也不在意。
尘一真人看也没看看南宫紫嫣一眼,道:“是她污蔑挑衅柳师侄在先,柳师侄给她一个教训也无可厚非。”
“弟子可以作证,是南宫紫嫣率先挑衅柳师姐,污蔑柳师姐的名声,意图给柳师姐的名声抹黑,师姐警告过她,可是她不听,所以,师姐才会给她一个教训的。”孙曼突然出声喊道。
“是啊,此事是南宫紫嫣咎由自取,根本怪不得柳师姐。”又有人接口道。
有了人带头,其他人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而那些“新”派弟子,虽然担忧南宫紫嫣,但是,此时,南宫紫嫣万夫所指,他们也不好为她开口,只好极力隐藏自己的身影,希望大家能够忘了他们。
“华阳师弟,你听听,公道自在人心,孰是孰非,一看便知。”听到众人为柳慕汐说话,尘一真人也很欣慰,随即对华阳真人说道。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华阳真人再不甘心也没有办法。
柳慕汐已经不是他能够随意处置的了,如果他执意要为爱徒出头,那他的掌教之位,恐怕也做到头了。
于是,华阳真人妥协了,不再找柳慕汐的麻烦。
不止如此,那些以南宫紫嫣为首的“新”派弟子,也不能放过,一定好好好的整顿一番。
“新”派弟子,也不都是心术不正之辈,心性坚定,坚忍不拔的的弟子,自然可以留下,其他的无可救药之徒,不是被流放,就是被彻底赶出师门。此是后话。
华阳真人,今天在众多弟子面前,老脸丢进,无意多留,很快就带着南宫紫嫣离开了。
直到这时,尘一真人、合一真人以及弘一真人等太上长老,都走到柳慕汐面前,尘一真人带着一丝歉意说道:“柳师侄,让你受委屈了。”
柳慕汐微微一笑道:“尘一长老说的哪里话?有几位长老为我出头,我何尝受了什么委屈?”
众人一听,便知道柳慕汐并没有生气,也稍稍放下了心。
同时,暗骂华阳真人糊涂,竟然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
只要柳慕汐是普济观的弟子一天,玄天宗就会庇护普济观一天,若是真得将柳慕汐赶出师门,彻底得罪了她,那普济观恐怕就要承受玄天宗的怒火,到时候,对普济观来说,一定是一场浩劫。
华阳真人就会从普济观的大功臣变成大罪人。
这一点,华阳真人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呢?
莫非他以为,柳慕汐对普济观的感情深厚,不会对普济观下手?
这倒是有可能!
不过,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们也不敢冒险。
如今知道柳慕汐并未因此跟普济观离心,他们也都放心了。
太上长老们说了几句,很快就走了。
凌珺真人也离开了,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于是,便剩下了一些年轻弟子。
柳慕汐便将他们都请上了秀水峰,当然,那些“新”派弟子,不在其中。
林宗尧心中愧疚不已,犹豫着该不该追上去。
自从这件事发生之后,柳慕汐就不理他了。看到他也仿佛没有看到一般,虽然,她没有对他说什么责备的话,但是,他也知道,柳师姐心里必定是存了疙瘩的。
此事,他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柳慕汐是信任他,才会对他说那番话,让他做出选择。可是,他却犹豫了,甚至屡屡拿不定主意,为了不让自己为难,还一腔情愿地去找南宫紫嫣,希望能调和两人之间的矛盾,化干戈为玉帛。
听到南宫紫嫣来向柳师姐道歉,他还是很高兴的。怎么也没有想到,南宫紫嫣竟然那么阴险,借着来向柳师姐道歉的名头,破坏柳慕汐的名声。
事情虽然不是出自他的本意,但却是因他而起,柳师姐不怪他才怪。
林宗尧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他现在也没脸去见柳慕汐,最终还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去了。
次日清晨,南宫紫嫣就醒了过来。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熟悉的卧室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是,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骤然一惊,急忙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势,然而,发现自己伤得不是很重,只是受了点内伤,而且还快痊愈了。
南宫紫嫣这才放心,同时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当是,她可是清晰地感受到了,柳慕汐身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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