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爷你才华横溢,秋试过后, 必定如明珠拂尘, 光芒万丈的。”
末了, 莫菁将那木簪子以固长发, 且立一旁, 望着公良无我,轻声笑道。
闻言,公良无我只一笑, 微抬了目光, 迎上那双杏子眸,淡淡道:“承小竹青吉言。”
自古以来, 科举皆为各代皇朝遴选人才的必经之道。彦稽朝自开朝以来,择贤将能臣以进朝中为国效力的仍是走这道儿。
文官有文试,武官有武举。且三年一轮, 一轮一载, 分四季而毕。文臣应试于春始、秋末,故而文试且分春试, 秋试;武将选拔在夏末、冬至, 故而亦武举亦分夏举,冬举。
武举过后紧挨着文试,虽说文武科举皆于不同官员手中统筹, 但因这是彦稽朝三年一度的盛事, 往严重里说些, 选拔人才便是影响国运的大事。故而, 朝中所涉官员无不兢兢业业,生怕因了疏忽哪些细枝末节,而致蹈了错道,那便是剥皮揎草也不够顶了这罪的。
清秋凉风,虽天气渐寒,但白日的艳阳很是灿烂,倒能消不少寒气。监栏院的人儿连着几日几夜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因本是管辖承宣殿的那主儿,最近一连十日皆落榻监栏院。
从前那车府令也因有宫中所涉事务繁冗之故而留夜监栏院,但左不过两三日的事情。
监栏院论理来说,是宫中那波在主子身边伺前伺后的中官儿的去处,横竖不是什么好地方。宫中人人且将他们这等没了把的玩意别样看待,表面态度再恭顺,可心里头对这些身心皆似畸态的人总会有所惧防。
但那车府令虽不过同类人,仍是高那帮中官儿好几阶。从前是从前,且从前贵主儿还未发迹的时候,不若如今这般人人见了皆需躬手哈腰的份儿。可住在那监栏院的小房子里,旁人唤他一声“泓哥儿”,他也还得端着张白璧无瑕的面容,且如沐春风淡笑轻声回句爷爷好,干爹好。
权力是个顶好之物,只如今且看,谁还敢这般以下犯上?从前这宫中对那“泓哥儿”稍有欠怠的,如今怕是都不知道在这座深宫里的哪个犄角旮旯被沉塘埋井又或剥皮揎草了,哪儿还能找得到半点踪迹?
也故而,那“泓哥儿”随是着那些人人沉塘埋井,剥皮揎草而亡;剩下的便是个人人惧如鬼神,剖了那胸膛一瞧。也连同那些揎草人一样,内里什么也没有,人心没有,只一堆儿塞了枯草包着人皮的瑛酃了。
这次,下边的人儿也如了往常来问,是留监栏院,还是回相府。他也只淡声回句留监栏院。底下的人顾忌着这监栏院是他从前所居旧处,故而每次留宿宫中皆来问。留监栏院或是回相府,他也只按当时事宜所择,宫中有宫中的规矩,论理他现下该留此处便就此处,他不好打破,况且也没这个必要。这些身外之事,且尚还撩不了他的心神。
这几日虽因现下正临夏举告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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