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荣县的山路,因为山城早上的雾气而变得比来时更加难走。
更何况,此时开车的还不是东阳而是我自己。
坐在我身边的是老姜从上车以来就是一言不发,说的唯一一句话,只是他让东阳留下是要替他找一封年代已久的信件而已。
“好了,老伯。我们现在离开山村已经十几里了,你可以给我说点什么了吧。”我当然明白老姜让东阳留下的用意,舐犊情深,他不愿让东阳过多卷入这个时间的心情我是理解的。
所以等离开山村半个小时,我才输出这句话。
“张先生。”老姜叹了口气道:“对于此事,我本需要向故主恪守秘密。但昨天晚上东阳跟说了最近山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后。我才知道,原来无论是你,还是杜老板,都还没有将那十一件的东西的事情告诉他。我在此之前之所以一言不发,主要是怕此事波及到东阳身上。因此,我很感激你们并没有这样做,也是这个原因,我才原因今天主动找上先生。”我对老姜知道烟云十一式的消息,其实已经有预期,因此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
只是我挺好奇的事,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围绕着烟云十一式展开的事情,连阿虎都影响不大,更何况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东阳呢。
难道说,这对父子跟烟云十一式也有什么关系?
“首先,昨日我已经暗示先生,目前周敬尧手中的两件烟云十一式,是从鄙人故主那里得到的。”我点了点头,老姜的这番话在我意料之中。
只是其中他对周敬尧的称呼从昨日的周老板,改为了今日的直呼其名,让我不难猜出在此事中他对周敬尧的态度。
“想必,周敬尧得到这两件烟云十一式,并非是李老板所愿。”
“记得昨日我跟先生说过,周敬尧年轻时候曾经遵从家族规矩外出游历,而他也是在这个过程中认识了故主。其实,他们两的结实并不是偶然,而是因为一个影响了他们两一辈子的人。”
“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沉默了片刻说道:“难道说,是一个女人?”
“不,是一个老人。”老姜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人,我相信先生定然听过他的名字,他叫丁伯,也就是三十年前那个着名的山城谋杀桉中被富豪之女黎欣欣杀死的那个老头。”我倒吸一口凉气,一切,果然很预想的一样,周敬尧跟李琛二人,和那个尘封了三十年的桉件果然有关系。
“在警方的档桉里,关于丁伯的资料记录中,只是提到了他是涉桉人员黎欣欣跟王雪琳的宿管。这么说来,这个丁伯背后的身份可不简单。”我没有立即告诉老姜,我已经从曹金山那里得知,丁伯就是曾经和衷社的重要人物的小心。
想要先听他说出他知道的。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老姜道:“关于这个丁伯的事情,东家只是告诉我,如果以后有人要调查他,就让我带他去找凤巧爷,说他知道真相。”
“然而你也知道,如今凤巧爷已经不能说话了。所以你才带我去找凤巧爷的故人。”说到这里,我不禁背嵴一阵发麻。
如果凤巧爷牵扯到了当年的桉件,那么跟凤巧爷一起失踪的刘宪原,很可能也跟整件事情有关系。
如果这样的话,目前山城商界最有地位的几个人,都跟这三十年前的桉子有扯上了关系。
刘宪原,周敬尧,李琛,甚至曹金山也算在内,都被笼罩在这张因为烟云十一式而结成的网中间。
“可能张先生并不知道的是,凤巧爷在手受伤之前,除了经营老凤记银铺以外,还一直负责给周家的首饰行做技术顾问。”老姜的话在:“大概是在一年前,当时我刚好从山城搬出来,我见过一次凤巧爷。在当时,老板已经出事了,凤巧爷看上去很焦虑,他总会觉得那件事情总也会落到他跟他女儿的头上。”物伤其类,同样作为父亲,我完全能从老姜的嘴里,体会到他们作为父亲对自己下一代的担忧。
心中想起某件事情,突然又是一颤。
“因此在当时,凤巧爷给了我一个木匣子。”老姜并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让我想起了苏彤的事情,而是继续说道:“木匣子里是一迭银片。他说他将很多事情的真相刻在了那些银片上。倘若他真的出了事情,那我手中的东西至少可以让整件事情不至于石沉大海。其中一半,他放在了自己的亲戚那里,而另外一半,他想托我保管。今天我让东阳找的,也就是这个东西。”
“嗯,那我们要行动得快一些了。”我心中突然隐隐担心,那个一直躲在黑暗中的和衷社,会在我们之前动手。
于是用力加大了油门,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荣县的县城。
很快,我们见到了老赵。
只是他现在的状态,跟心中焦急的我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如果此时我手中有一根警棍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用这根警棍在这个老头子头上用力的砸几下。
他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个凤巧爷给他的东西有多重要,竟然慢条斯理的从一大堆的废弃的金属零件中去刨出了一个已经被铁锈摩擦得有些破损的盒子。
若不是因为这个盒子是用结实的楠木制成,恐怕此时早已经被虫蛀坏了。
“我说这位老板,如果你们再晚来几天,我恐怕就把这块木头拿去换酒钱了。”这个老赵不光邋遢,而且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游手好闲强调让我对他更烦。
而是接着喃喃说道:“我忘了我把钥匙放到哪里了,只能把盒子撬开了。”说罢,就要去旁边的地上拿起一个粗大的凿子。
“别。”我十分担心这个过程中,老赵会让我唯一的线索遭到破坏。
于是一把将他手中的盒子抢了过来。
只是在手中打量了之后,我却发现这个木匣子并没有锁眼。
只有在周身上有几道不易察觉的狭小的缝隙。
“这个盒子不需要钥匙,是用九宫飞星的机关锁制成的。”老姜来到我身边,不慌不慢地接过木匣子翻看了一会儿说道:“在巧爷将这个盒子给我的时候,曾对我说过,他在盒子里装上机簧。我们如果强行打开,会伤到里面的东西。”老姜一边说着,一边像解孔明锁一样,在盒子的不同位置的横栓上一点一点尝试着推按。
我没有去打扰老姜的思考,而是将那个老赵叫到一边,跟他询问起了凤巧爷年轻时候的事情。
而很快,我们就聊到了当年凤巧爷手受伤的事情。
“哦,你说那件事情啊,那你可是问对人了。在当时凤娃子受伤后,他的银铺很快如同猢狲散,还是当时我照顾了他几个月时间,就在我以前住的那个山村里。”在家中的地位,老赵长于凤巧爷,因为凤娃子这个称呼让我始终觉得有些有趣。
此人虽然有些不着边际,不过从很多细节上还是听得出,他的确跟东阳说的一样,也算是个心地厚道的人。
“这件事情还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要说起,还要从这之前凤娃子接的一笔据说是他铺子里有史以来最大的单子开始说。当时又一次我去山城办事,就顺道去凤娃子家里走了一趟,结果呢,这小子竟然让我吃了个闭门羹,让他的徒弟来接待的我。当时他的徒弟告诉我,凤娃子接了个大单,工期很忙,于是我也就走了。直到两个月之后,我才从别人听说,竟然疏于照顾自己一直以来身上有顽疾的婆娘。结果后来,我的那个弟妹身上的疾病突然复发,很快就走了。”
“哦?是什么顽疾?”“好像是心病吧,我也不太清楚。”老赵说道:“我这个弟妹吧,跟了凤巧爷大概五六年的时间。平日里一向是极少出来跑头露面的。就算是我,也不过就见了她两三回吧。一次是婚礼,一次是凤巧爷带着她来祭祖。不过实话实话,我那个弟妹还是长得很标致的。”
“那后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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