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外面都叫县领导的秘书叫主任,但刘浩现在还没太适应,不太敢生受这个称呼。
所以,刘浩要说一下这个话,表示了一下对包红日的尊重,同时他也要让包红日知道,我刘浩并不是那种得意忘形的人,你抬举我,我谢谢你,但我比谁都明白,我是个秘书,不是书记。
自谦的同时,也不忘记花花轿子人抬人。
包红日明白这个情况,心想这小伙子行啊,不愧是张书记的秘书,果然有一套,一句话就让人觉得这个年轻人不骄不躁。
当然,包红日知道今天的任务是来干啥的,他跟刘浩说句话也只是为了客气一下,就没有再那么虚伪,而是说道:“我虚长你几岁,就厚着脸皮叫你老弟吧。刘老弟,哪天也给我抽个空,让哥哥我尽尽心意。”
刘浩笑了笑,说道:“包哥太可气了,你跟我姨夫的关系要是论辈分的话您还是我的长辈呢,这可算占你便宜了,以后有啥需要的尽管吩咐便是。”
这话让包红日心里暖洋洋的,他跟刘浩的姨夫、副县长吕万勋是平辈论文的,要是按常理来说,刘浩还真的该叫他一声叔。
不过,包红日可不是那么得了辈分不饶人的人,这声叔是万万不能让刘浩叫的,如果自己真的当了长辈,那以后跟刘浩的关系可就没那么近了。
想到这,包红日笑得更开心了,说道:“刘老弟,你可别这么说,咱各交各的,各交各的。要是按你那么论的话,恐怕这县委大楼里面都是你的长辈了,那不乱了套了。”
刘浩自然明白包红日的意思,笑了笑说:“恩,那就听包哥的。”
客套过后,包红日就看了看张文定办公室的方向,道:“领导在忙?”
“正等你呢,我去通报一下,你稍等。”刘浩进去后马上又出来了,请他进去。
敲门进去,包红日站在门口,略带拘谨地叫了一声:“张书记。”
刘浩已经提前给张文定作了汇报,不用包红日自报家门他就知道进来的是谁,而且他也知道包红日今天要是为了什么。
在包红日来之前,张文定还考虑过,跟包红日上次的接触自己还算满意,不过这定论也不能下的太早。
他还要再观察观察,毕竟自己初来乍到,有些关系网还没弄明白,上次在酒桌上不可能了解得太透彻。
吃一次酒就觉得这个下属是可用之用,这简直就是对自己的政治生命不负责。
这次包红日主动前来汇报工作,张文定倒正好再看看。
当然了,包红日主动前来,这其实就已经让张文定心里很是满意了。官场上混的,在意的就是一个面子,而下属对自己的态度,往往就不面子大不大的一个体现。
这个包红日,态度还可以。
张文定听到了包红日的声音,但他却头都没抬,似乎从鼻子里钻出了一个声音,又像是没有什么发声似的。
这是典型的领导学习时间!
见一这个情景,包红日心里就有点忐忑了。
擦,这是要闹哪样啊?不科学啊!
上次吃饭的时候,领导还好好的,显得很是平易近人,怎么今天就摆出这么一副领面冰霜,霸气外漏的样子了?
他用心想了想,貌似最近没有得罪张文定,也没有干什么不靠谱的事儿。
难道,是因为在办公室和在外面不一样,所以张文定是两种不同的态度?
听说这些大领导,都是有着不同的几副面孔的。
包红日也不是那种刚进体制的愣头青,瞬间心思电转,心中虽然还惊疑不定,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努力保持着平静,至少没有什么太大的异样表现。
他甚至还安慰了自己一下,或许,也许、说不定、可能、大概领导正在忙大事,并非在用“领导学习时间”这种招数呢。
虽然心里在给自己打气,可包红日还是有点心慌,在这种沉闷的压力下,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这种情况下,虽然直挺挺地站着并不美观,可张文定没发话让他坐下,他也是不敢坐的。
于是乎,他就只能不着痕迹地移动了一下脚步,在离张文定办公桌一角不近不远的位置站定,垂手低目,等着张文定说话。
他站在这个位置,也是有讲究的。
如果张文定想理他了,和他说话的时候就直视前方,也不用抬头去看他的脸,因为他没有挡在张文定的正前方,而是侧方向。如果挡在了正前方,那领导坐着和你说话,岂不是还要对你仰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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