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盘省高速公路管理局的局长是省交通厅的副厅长钟镇强,但交通厅里还有另一位副厅何艳分管着高速公路基础建设、交通建设质量安全等方面的工作,这两位副厅之间不怎么融洽。
而且,明年的计划是省里的规划,上哪个县不上哪个县,计划内的钱,交通厅自己能够作主的最多也只有一半,另一半,那是由省领导指定的。
在这种情况下,元朝不表态,钟镇强和何艳又斗得欢,高管局真的没多少自主权了。
况且,就算是高管局能够拍板,又是那么容易拍给你随江的?
听到这么一个情况,张文定也是颇为无奈。
他只能摇摇头,道:“要不,别人争取高速公路,咱们就争取省级公路和农村公路,多搞几个项目也是好事啊。”
木槿花笑了起来:“你倒是会想,交通厅的项目,哪个市都只会搞一个,高速公路是一个,省级公路也只有一个!农村公路,这个,市里不会搞吗?”
这也确实,跟高速公路相比,省级公路实在不算什么,至于农村公路,那就是个渣。
况且,现在随江早就做到了村村通公路,虽然还有不少村子里的公路网有待加强和延伸,可这点投入,各区县自筹一部分,市里再拨点款基本上就没问题了。
当然了,能从省里要到钱,那也是很好的。可是,如果要用高速公路来作交换,那真就是丢了西瓜捡芝麻了。
张文定笑着道:“这不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你能够拿得下来多少公里的省级公路?”木槿花看着张文定,不管高速公路拿不拿得下来,如果省级公路有门路,那都得想办法搞到手。
张文定赶紧摇头道:“老板,你也太高看我了吧?这样吧,我到省公路局问问,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跟高管局相比,省公路局的自主性要大上不少,交通厅对公路局的干涉要少许多。这主要是因为高管局的权力实在太大,厅里的目光都盯着高管局呢。
大家都知道,交通厅是贪腐的重灾区,而高管局,则是重中之重。
金桥银路草建筑,房地产业的利润都已经让人口水直流了,更何况修桥修路呢?
省里要修高速公路,在高速公路的路线选择上,交通厅都没什么决定权,更别说高管局了。但路线确定下来之后,具体怎么修,由谁来修,就是高管局的事儿了。
公路局在修公路这个事情上,有些公路,他们是可以制定路线的。
木槿花嘴里说着交通厅的项目一个市只会给一个,可一见张文定似乎有路子,马上就想把高速公路和省级公路都拿下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更何况,省级公路,那也不是蚊子肉,而是肥肉!
张文定的回答挺痛快,却不是木槿花最想要的。
木槿花对张文定是有恩的,恩情还很深厚,只是再深厚的恩情,也不能拿来随便折腾。拿下一个省级公路和拿下一条高速公路,都是领的一样的人情,可得到的实惠却相差太大,极不划算。
动用了武贤齐的亲妹夫,居然只拿到一个省级公路,木槿花觉得这买卖怎么算怎么亏。
“那你先跟公路局探探,高管局那边,你也得想想办法。”木槿花一脸严肃地点点头,“随江的发展,真的拖不起了。”
张文定被这个话搞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这话太不像木老板的风格了。
随江的发展,跟沿海城市相比,确实是拖不起了,但如果在石盘省内,也那么说的话,排在前面的几个市肯定是毫无压力,可排在后面的那些市,绝对就压力山大了。
一直以来,张文定得到了木槿花许多照顾和支持,他是愿意尽力为木槿花办事的,不过,这时候也不能答应得太肯定,只能说:“那我再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路子。”
跟木槿花说话,张文定不用太含蓄,这是长时间以来形成的习惯。
木槿花对他这个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道:“那你放在心上,有什么需要的,就给我打电话。”
别人的忙可以不管,但木槿花遇到困难了,张文定肯定得想办法帮忙。
他在省委党校学习的时候,有个同学就是省公路局的副局长,据说有可能会调到高管局,但最近张文定没和她联系,也不太清楚,所以没有明说。
不过,就算是没调到高管局去,以她公路局副职的身份,在交通系统内部,牵个线搭个桥,应该还是问题不大的。
从酒店出来,张文定揉了揉眉心,暗想自己这也算是揽了个大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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