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赵北在那边说,这边刘庆恩已迫不及待的拿起铅笔在纸上画了起来,片刻之后已完工,虽然有些怪模怪样,可已能看出几分轻机枪的雏形。
赵北接过铅笔,又将那草图改了改,说道:“这个枪托可以拉直,扳机后面可以加一个小握把,如此一来,射手抵肩射击时更舒适,准确度也更高。”
刘庆恩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如果说赵北“设计”的迫击炮是参考了古代的臼炮的话,那么这眼前的装了小握把的轻机枪就简直可称是神来之笔了,因为无论是哈奇开斯还是马克沁,目前为止,尚无一种机枪可以单人操作,这轻机枪的主意简直就是前无古人。
“妙!妙!这轻机枪若是制造出来,可以直接列装到排,甚至是班!如此一来,共和军一个排就能对抗北洋军一个队!”刘庆恩拿着图纸,连连称赞,已有些眉飞色舞的味道,与他平日里的那种刻板完全不同。
“先别高兴太早,这只是纸上谈兵,这毕竟是一杆步枪,结构、强度能否满足持续射击时的要求?咱们现在也不清楚。依我之见,与其仿造这杆意大利自动枪,倒不如参考它的结构,咱们自己重新设计一种轻机枪,比如说,把这导气筒从枪管侧面移到枪管上方或下方,如此一来,外形更美观,也更方便安排枪架。”
赵北一边向刘庆恩泼凉水,一边拿起铅笔,又在那草图上修修改改,那挺“轻机枪”很快就变得面目全非。
刘庆恩站在一边,只是连声赞叹,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赵北不仅会设计大炮,也会“设计”枪械,若是投身此道,只怕也能与那昔日的加特林、马克沁等老先生比肩而立。
他当然不清楚,赵北不过是剽窃了后世名枪的设计理念,那“小握把”、“直枪托”的概念虽然在后世平平无奇,可是在这二十世纪初叶,却无疑是超越时代的。
当然,先进的理论还是需要同样先进的工业支撑的,赵北也没指望这轻机枪能够很快问世,毕竟,中国还是一个落后的农业国,工业仅仅只是这片古老黄土地上的点缀而已。
赵北画了几个不同的机枪草图,只有轮廓,没有结构,因为他画不出来,所以就只能把这具体的设计工作交给真正的专家了。
将草图交给刘庆恩,赵北说道:“这个轻机枪的设计方案是军事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刘庆恩点了点头,将草图收好,问道:“那么,这塞里格蒂自动枪咱们还买不买?意大利军火商和美国商人一样好说话。”
赵北说道:“如果性能不错,就少量买一些。这枪口径比‘汉阳造’小,用得子弹也轻,士兵可以多带子弹,虽然普遍装备是不行的,但少量装备给精锐部队还是可以的。不过如此一来,同时装备两种口径的子弹,对于后勤来说也是一件麻烦事,若是能改改口径就好了。”
刘庆恩说道:“这枪是六五口径,汉阳造七九口径,相差太远,考虑到连续射击,在原枪上是改不了口径的,只能另造。”
“那就算了,还是用原枪吧。现在共和军正在整编,革命卫队也在扩编,步枪需求量大,‘汉阳造’就很不错。自动枪太金贵,咱们现在还装备不起。”
作为穿越者,赵北当然清楚军队武器的发展路线,但他也深知好高骛远是不足取的。
“这个总司令,刚才你不是说你还打算设计一种手枪么?”刘庆恩想起刚才赵北说过的话。
“只画了个轮廓,没画内部结构。”赵北在桌上翻了翻,将一张手枪草图递了过去。
“这是自来得手枪?”刘庆恩拿着草图认真研究。
那草图上是一种崭新布局的手枪,既不同于转轮手枪,也不同于毛瑟手枪,它的子弹是装在握把里的。这种手枪在欧洲已经兴起,但传布不广,只有少量传到中国来。相比那些欧洲手枪,赵北设计的这支手枪造型美观大方,尤其是握把那里,凭直觉,刘庆恩也觉得握上去很舒适。
“型号初步定为‘1909式半自动手枪’。”赵北点了点头。
其实这支手枪是他参考世界名枪“m1911”的外形设计的,按照中国人的手型适当缩小了体积,口径初步定为9毫米,弹匣容弹量八颗,而且考虑到加工的便利,取消了握把保险,只保留一个手动保险。
现在的军队里手枪不多,而且型号各异,以左轮居多,少量毛瑟半自动。左轮手枪射击速度和再装填速度太慢,毛瑟手枪虽然没有这些缺点,但体积太大,结构复杂,成本太高,也不是合适的装备。
像许多中国军迷一样,赵北也有浓厚的“毛瑟情节”但理智告诉他,这种手枪真的属于鸡肋武器,射程不如冲锋枪,轻便不如左轮,挎在肩上又重又累赘,扳机护圈又小,不能戴手套操作,只能作为装饰品放在博物馆里。
作为一个伪军事迷,赵北对半自动手枪的结构虽然有些了解,但若叫他复原那些结构却未免有些强人所难,所以这草图画了几天,也只画了个轮廓,内部的结构完全没有。
“这手枪用什么子弹?”刘庆恩问道。
“那得看你怎么设计,左轮枪的子弹就算了,大多都有底缘的,用在半自动和自动武器上不太方便。”
“我设计?”刘庆恩一时愣住。
“你是我们共和军的军械专家,不由你来设计,难道叫我设计不成?”
赵北没打算将那草图再收回来,自己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全才,作为一个领导者,这基本素质之一就是要能做到人尽其才,给他们实现自我价值的机会。
“这个那我就试试。”刘庆恩点了点头,赵北的轻机枪让他大开眼界,现在倒也起了一点比试的念头,不过困难还是有的。
“设计小事,关键是机器。现在厂里的机器未必合用,造步枪没问题,但若用来造手枪,似乎有些驴唇不对马嘴,若以手工打制,却又吃力不讨好,无法大量制造,现在手枪造得最好的是川厂,其次是沪厂,咱们鄂厂给人提鞋都不配。这个总司令,若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回兵工厂了。”
刘庆恩很专业的解释了一番,有些跃跃欲试,虽然人还站在这里,但心已飞回了兵工厂签押房。
“那就按你的想法去干,你是专家。对了,走之前顺便带几颗炮弹回去,看看能不能仿造。‘海琛’号在天心洲搁浅的时候,一些炮弹被搬下了船,现在大口径炮弹不多,你们想办法仿造一下,即使造不了爆破弹,也可以试试实心弹,钢弹制不了,就造铁弹。前几天你说炮厂可以复工了,我就想起此事,恐怕又要麻烦你熬通宵了。”
刘庆恩收起步枪,带着助手搬走了两颗炮弹,也拿走了那张手枪草图。赵北送他走上甲板,还没靠近舷梯,就见一人迎面走来,正是卫队长田劲夫,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从那打扮来看,是个旗人。
田劲夫与刘庆恩打了个招呼,走到赵北跟前,小声说道:“总司令,你要的人都找来了。”
那名旗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解了蓑衣,冲着赵北打了个千,说道:“大人,小的给大人请安了。大人要的那五百名旗人女子,已带到汉阳城里安顿下来,都是年轻健壮愿意吃苦的,而且家世清白,如何处置,大人吩咐。”
赵北带着两人走到舰尾,聚首小声嘀咕,看上去鬼鬼祟祟。
刘庆恩与助手们面面相觑,互相使着眼色,心道:“这位总司令未免太花心了点,一下子就找来五百个旗人女子,是想让她们做丫鬟呢,还是做侍妾?或者是赏赐部下?”如果是这样,那倒也是一条出路,毕竟,如今旗饷停发,好多旗人都没饭吃了,那花街柳巷已多了许多旗人窑姐儿,生意倒也红火。
当下人人好奇,都想知道,这是不是赵北向士兵们宣扬的“抢钱抢田抢娘们”的革命政策的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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