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果真是有事情的。语气虽然沒有生气。却也不见得和善。
若是之前的马雨。恐怕心里会吓成一团。不过自从知道那件事以后。或许对于天下的人都沒有什么畏惧了。便挺起腰板告诉他。“您已经知道了。哈哈。对。我喝然小姐一见如故。所以便一起喝了茶聊了会天。其他沒什么。”
“那她有沒有说些其他的东西。”单文昊分明是想断绝与然小姐的关系。但是听说对方來找自己。却又禁不住想打听那边的情况。
马雨看在眼里。不屑在心底。果然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子么。难道自己要把昨天与然小姐聊天的所有内容一字不动的告诉他。
“不好意思单总。因为我不习惯跟朋友聊天的时候还带着录音机录音。所以具体的内容我根本就不记得。不过我可以告诉单总的是。然小姐对你很用心。”马雨捏紧了自己的手腕。“或许你们之前真的发生过什么。或者曾经有过难忘的回忆。让然小姐无法释怀。但是我已经劝过她。单总您跟咏诗小姐之间是不可磨灭的爱情。她不应该横插一脚。所以您放心。虽然我认识她不久。但是可以很确定的告诉您。然小姐不会再來纠缠了。”
明显的看到单文昊的脸一松。但是继续浮现的。竟然是可惜、失望。
男人真是可恶。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马雨手指捏的咔咔响。咬着牙根告诉单文昊。“单总。因为这是私事。所以我讲话就直接了点。就我來看。您最好不要再联系然小姐。否则不但不会让她死心。还会死灰复燃。这样对你对她对冷咏诗小姐都不好。当然我也知道。”马雨苦笑。“或许女人对男人來说本來就是越多愈好的东西。但是一个正直的男人绝对不会一心系两人。好了。我想说的就是这么多。有冒犯单总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我们女同胞很不容易。做什么都不容易。”讲完马雨径自起身离开。关上了门。
这一席话说着单文昊目瞪口呆。从來沒被一个女人这样近似于斥责的说过。单文昊还沒有从震惊中恢复过來。
马雨这个人。讲话的语气怎么会变得这么怪。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这个马雨出了一趟国怎么感觉变了这么多。”趁着封烈进來签文件的时刻。单文昊问道。“你也该多观察她一下了。”
封烈却只是随便哼了一下。先放着马雨的事情不说。他倒是觉得单文昊背叛自己的举动更可怕。“变化。大家不都变了么。难道你沒变。我沒变。”封烈带着讥笑回应他。见着单文昊被堵的怏怏的神态。沒有继续说话也走了出去。
不过那句话却被封烈记在了心上。
沒错。他也隐隐觉得马雨有了变化。外表上她似乎更粘了自己。可是每次到关键时刻都会发自内心的拒绝自己。说句丢脸的话。自从他回來到今天。还沒有成功和马雨亲近过。每一个晚上她总是能找到各种各样的借口。要么就是自己不经意间睡着而这所谓的“不经意”无非也是喝了她递过來的某种饮料的结果。
可惜她又是个学医的。想要对自己做点什么真的是防备不了。也懒得防备。封烈被磨了几次索性随她去了。或许现在她有些别扭。但是总有一天。她会想通的。自己多等这么一会也沒关系。
可是今天被单文昊这么一提醒。封烈也觉得有些不对了。即便是单文昊都发现了马雨的不正常。可见她心里的疙瘩要比自己想象的大得多。如果自己不主动接近她打破芥蒂的话。不知道这丫头又会怎么乱想。可别想到什么不该想的地方才对。
看來自己今天得好好准备一番了。
回到办公室的封烈有些心不在焉。若是在以前肯定是不到十分钟就会瞅一眼马雨。要么就是说两句话缓解沉默。但是自从他刚刚进门直到现在。已经整整半个小时都盯着书桌上的车钥匙发呆了。马雨松了以口气的同时。却觉得有些奇怪。分明不喜欢封烈之前的故意靠近。可是如今他不这样的时刻。又会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就像是有个一直替你挠背的人。其实你背部根本就不痒。但是他每天总是准时的出现替你挠背解痒。这样持续了一段日子。忽然间他开始不给你挠了。第一秒钟你会很庆幸。终于摆脱了这种煎熬。可是在以后的若干若干秒钟。你会开始觉得失望。甚至在隐隐约约中觉得背部开始痒了起來。而且形势愈演愈烈。
此刻马雨的心里就是这么痒。甚至想要动手提醒自己去抓。只是面子终究压过一切。她不能率先跟他讲话。否则在以后封烈会加倍还给她的。之前的热度就让自己窒息的无法忍受。若是再粘再近的话。她会纠结的想要一个人跑开再也不回來的。
也幸好。就在马雨内心纠结的时刻。封烈终于转移了视线。发出了声音。
“下午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晚上沒事的话也早点回去吧。可以一起吃个晚饭。外面的饭吃的胃口不舒服。胃里难受的慌。”封烈拾起桌子上的钥匙。似乎这就准备出去了。
“恩。我知道了。”马雨抬头看着他。听他说完以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脸上的情绪看不出变化。似乎听到的只是一件普通的公事而已。
封烈眼光移动了一会。终于什么也沒有说。拿着钥匙出了办公室的门。
马雨瞅也沒瞅一眼。继续低下头看资料。她得尽快的还清衣诺尔投资在自己身上的资本。否则即便是查清了某一件事。也沒有办法作出更多的举动。
这样弄完所有。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估摸着封烈可能在家里面等的沒有耐心。马雨犹豫了半响终于决定回去。半路又乘公交车去了超市买了些青菜和厨房用品。等终于打开大门的时刻已经晚上十点多。而这个时间大多数普通人应该都已经准备睡觉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马雨将钥匙一转推门进去。心里却希望这个时候封烈最好也睡着了多好。这样自己就可以不用带着假笑应付了。
结果封烈到真是睡着了。只是这个情形太过刺眼。
沒错。用刺眼來形容现在客厅的景象再合适不过。
头顶的吊灯沒有开。但是茶几、酒架、吧台等几乎所有能放东西的地方都点上了火红的蜡烛。看蜡烛消耗的样子。估计至少烧了半个小时。幸好买的是无烟的果香蜡烛。若是平常的那种碰上了不透气的客厅。八成已经变成火灾现场了。当然这种华丽丽的景象不是关键。餐桌上精致的菜肴美酒也不是关键。满室的蜡烛香味更不是关键。关键是以极致诱惑姿势躺在沙发上、睡着的那个男人。
luoti的男人。
封烈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马雨又羞又气。提着手里的塑料袋不知拿他怎么办才好。只不过一声响动。躺着的人竟然已经被吵醒。而后朦胧的摸着眼皮低语。“亲爱的。你回來了。买的东西很重。赶紧放下吧。”
“你这是做什么。”马雨压抑住自己心里的火气。主动屏蔽掉他**的身躯。以相对平静的语气问他。幸好点的是蜡烛。不然被气红了的脸颊早已经漏了陷。
“什么做什么呀。等你回來吃饭呀。哎好久了。等的我都睡着了。”封烈旁若无人的大哈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就这样如西方luoti勇士一般像餐桌走去。
“好好吃个饭你非要这样。是沒衣服穿了还是家里热的穿不下衣服了。”马雨的语气变得尤其锋利。他真像是个不懂事却偏偏给家里人找麻烦的小孩。
为什么每一次他总要扰乱自己好不容易定下來的决心。
“怎么了。生气。不要生气啦。”封烈被她语气怔了一下。不过反而笑了起來。温柔的摸着她的头顶。“不穿衣服不是很好么。在这么好的气氛下我们坦诚相见。彼此之间再沒有间隙。国外很流行。而且。我准备了整整一个下午。就是想跟你之间不要再有疙瘩。”
马雨头低下。不作回应。可是眼泪又不争气的留下來。她知道封烈是什么意思。一定是察觉出了自己的不正常。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想摸清楚两个人之间究竟怎么了。可是明明就是他的错啊。她如今看着他的脸想到自己意外身亡的父亲。还有随之而去的母亲。以及他那一段“父债女还”的录音。这一切或许不过是封烈想要彻底打击自己的假象而已。自己陷入的越深。将來被抛弃以后遭受的打击就越大。
可是封烈现在的这个样子。她真的想心甘情愿就跟了他啊。是要有多么深沉的心思和高深的演技才能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这样。
“封烈。你说我们之间应该坦诚相待。那好。我就跟你坦诚相待。只是我想问你。有沒有什么事情。是你一直瞒着我的。”马雨依旧沒有抬起头。她害怕被别人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曾经有一段时间。躺在封烈怀中流泪是最最温馨的事情。可是现在却变成了最最可怕的恐惧。
停留在自己头顶的手掌一顿。明显的感觉到封烈的紧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这样问我。”
“不要问我为什么。只要你回答我就好了。”马雨的声音带着哽咽的祈求。似乎心情已经到了绝望的边缘。而两只手提着的塑料袋也无力的跌落在地上。各种蔬菜滚落了一地。
封烈沉默了一阵。马雨可以感觉到他在紧张些什么。他一定不会想到自己竟然意外得到当年真想的录像和录音带。也一定会坚决否认这一点。事实摆在面前。只要她能够亲自找到证据。就一定会下定决心。只不过其实想要听到他自己认错的声音罢了。至少。可以证明现在的封烈。已经不是当时那个不讲人情不讲感情的人了。
“哈哈。那是当然。”封烈忽然放出一阵心虚的笑声。大力将她揽入怀中。“你想啊除去公司。我还带着夜门。夜门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事。我怎么能跟你一一细讲呢。这样下去就算几年不睡觉也讲不完呀。不过如果你想听的话。那我们约定好时间。我每天回家告诉你也可以。好不好。”听得出她哭了。封烈心疼的将她揽在怀中轻轻拍着。
马雨还是在不停哭着。两个人就这样保持这个姿势好久。终于等到她停下來。嘶哑着嗓音无力的说。“我们吃饭吧。”
那一晚。封烈和马雨终于相拥而眠。沒有抵触的两个人重归于好。
封烈只觉得或许是马雨在哪里受刺激了。而在自己一整个下午的准备以及晚上的发泄以后。终于无事。所以一阵奋战之后。封烈酣然入睡。
马雨则睁眼对着天花板久久不能睡。等到叫了几声封烈也未答应。浅浅起身。裹着睡衣走到了楼下客厅。倒了一整杯红酒窝在沙发上发呆。想到以前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想到自己曾经被封烈迷惑的不得了。竟然主动送上门口。想到曾经两个人你侬我侬果真如神仙眷侣一般的生活。他会老远跑去美国只为了能看自己一眼。而自己亦宁愿丧失睡眠也要跟他在一起度过
最终。想到兴高采烈的期待着回国日期的那一日。所收到邮件的附件。竟然是那样一堆残忍的照片和视频音频。
不知不觉中将高脚杯里的红酒都灌了下去。马雨的脑袋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醒。清楚的记得每一幅照片上的景象。清楚的记得每一段音频里的声音
爱与恨终究不能长久的纠缠在一起。就让她來决定怎么了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