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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有所不同。
青木东上像座巍峨大山,明和夜一仿佛宁静湖泊,现在水面起了微澜。
“我确实有牵记的人,看台上那些就是。”陈默第一次向对方露出笑容,却只有半边脸部肌肉牵动,看起来说不出的可怖“可你的话,我不怎么认同,有牵记才有力量。”
“希望你是对的。”明和夜一几乎从不会与人争辩,此刻也是如此。
8时整,开场号角声响起。
这是一天之中体能精神能够达到的巅峰时刻,海上平台被阳光笼罩,这份热度也同样在看台上蔓延,现场气氛开始变得异样。
“干死支那人!”终于有r方支持者忍耐不住,大吼出声。
那是个梳着分头的眼镜男,斯斯文文的长相,脸庞却由于狰狞而扭曲。四下的r国人在带动下也纷纷鼓噪起来,有些还挑衅地望向东边看台,眼镜男更是直接举起了中指。
大和族从来不缺少无畏的勇士。
摩利亚军人全无反应,其中一个梳着大背头的壮汉却阴森森笑了下,扛在肩头的暴龙火炮骤然发出嘶嘶声息,跟着喷出粗长火舌!
超级碗的开启式穹顶被弹流扫得火花四溅,杂物如雨般落下。一盏碎裂的吊灯直接砸在r方观众席间,那眼镜男早已收回中指,如小女孩般尖叫着逃开。鸡飞狗跳的场景让银河警卫队长目瞪口呆,但他却连迈步上前的勇气都没有。
“对不起啊,走火了。”沈大力笑嘻嘻地起身解释,眼神中却流淌着毫不掩饰的暴力。
“请各位贵宾遵守赛场秩序。”警卫队长干巴巴地开口。
沈大力只当他是透明人,饶有兴致地望向r方良久,直到再无一人敢跟自己对视,这才收回狼一般的目光。
场外潜流涌动,场内两人并未受到丝毫影响。
陈默跟人放对,十有是他抢先手,但今天却遇上了例外。明和夜一出剑时的动作并不算快,空气中的奇异呼啸如流风拂过,剑尖直刺陈默面门。
陈默单手横握,直接握了个空。
明和夜一手中的武器并不仅仅只有剑,三尺长的木制剑身陈默用指甲都剔碎,但那道无形气芒却根本无法捕捉。
他的掌心被劲气绞得血肉模糊,如果不是应变够快,恐怕已经变成了双手皆废的残障。明和夜一抬剑上挑,逼得陈默再度后退,剑尖在手中如同毒蛇般昂首,点向陈默被纱布包得严严实实的断腕。
伤口包得很业余,一看就并非出自医护人员之手,纱布前端鼓鼓囊囊,像个被踢烂的球。明和夜一毫不留情地刺向那里,陈默在最后关头闪开,还了一拳,却引来连环四剑刺击。
两人一触即分,陈默正要再上,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被逼退到了数米开外。
而明和夜一站在原地连动都没有动过。
一寸长一寸强,练家子的兵刃套路陈默大致还是懂一点。明和夜一的木剑可以说是他所见过最古怪的家伙,感知中那股吞吐不定的无形气芒,甚至比剑身更长,它才是真正的夺命利器。
面对将近三米的敌方攻击半径,陈默却只有单手独臂,可以说是吃亏不小。明和夜一见他暂停了攻势,便也停下手来。
“如果你想选把武器,我可以等。”明和夜一说。
“不用了。”陈默对这家伙无论如何也生不出恶感,尽管此刻正是性命相搏的当口。
再一次对攻,再一次被逼退,有惊无险,如出一辙。
陈默木立半晌,坐了下来。
场外一片静默,r国人的脸色变得精彩无比,想要开口嘲笑,却终究还是畏于那群火器在手的疯子,只得苦苦忍耐。摩利亚阵营仍旧保持着静默,众人坐姿笔挺,丝毫不为所动。
“还是那句话,我可以等。”明和夜一仍旧未动。
银河警卫队长正匆匆走向现场监控处,想要弄明白怎么连军队都上门了,那帮管事的却还是毫无动静。除了他以外,现场所有人都被古怪的对战场面弄糊涂了,一个不打,一个也不趁机反攻,接下来难道要握手言和?
与阿瑞斯序列的争夺正值高峰期,陈默整个下半身根本不听使唤,尽管很清楚现在的举动无限接近自杀,但却始终无法站起。
明和夜一并没有上来捡便宜,这让陈默很意外。而注意到的另一个细节,则让他更意外。
明和夜一站立持剑的姿势,跟最开始一模一样,即便动作复制也没法挑出哪怕是丝毫不同。他是人,并非机器,能在两次对攻之后还能复原成初始状态,说明这是经历了无数次千锤百炼才会镌刻在本能中的烙印。
剑道对于这个r国青年来说,已是生命的一部分。
明和夜一的呼吸频率始终悠长平稳,在陈默耳中,透着股奇异安详的意味。这份平静并未能保持太久,随着看台上传来催促,明和夜一抱歉地笑了笑,低声道:“陈默君,我要上了。”
陈默没回话,意识中的ji烈碰撞如同天雷地火,阿瑞斯的讯号波动正在疯狂闪烁。
“让我接手,他不是第一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