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陈默像是在思考着该用什么样的动作,最终僵硬地向对方比了个中指,然后招了招手。
青木东上没明白那个粗鲁的手势代表什么,直到枷社组首领在耳边低语几句,眉宇间骤然多出了杀气。
可怜两名拳手还在场中打得要死要活,全场却已经没有一个人关注他们。就连所有的摄像机都转向了陈默,将他作为焦点,电视台女主持人情不自禁夹紧双腿,满脸通红,自我感觉倒是比当年初夜时还要更紧张期待。
青木东上一起身,所有断水流门人和枷社组成员都站了起来。他漫不经心地摆手,示意这些跟班坐回去,却跟着看到袍帮黑压压的一片人也有了动作。
“告诉那些z国人,我去跟那个23号单独聊聊,轮不到他们插手。”青木东上皱了皱眉,有点不耐烦。
他对这个袍帮的感觉就是一窝彻头彻尾的废物,聂青阳看着气势很盛,实际上也是废物之一。
袍帮的答复让所有在场的r国人大吃一惊,白老雕的脸色就像刚吃了半斤大便,而且还肠胃还欠佳“23号身边那个大块头是袍帮少主,请转告青木老先生,如果要出手,别误伤了他,不然我们很难做。”
青木东上愕然望向铁牛,后者早已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正横眉怒目地站起,如同陈默身边耸立的一座大山。
“该死的支那佬!”袍帮两面三刀的表现让枷社组首领瞪起了眼,情不自禁爆出蔑称。
“的!你以为老子身边的人听不懂鬼子话?”白老雕跳了起来。
枷社组首领冷笑一声,充满挑衅地反问:“怎么,你觉得我叫错了对象?”
跟r国人合作的滋味本来就不算好受,必须时时刻刻忍受对方与身高成反比的傲慢,还得背着骂名。白老雕原本只盼着能顺利把事情了结,早日回国不受这份鸟气,如今聂青阳却已战败,眼看着翻盘无望,灰心之余不免也少了许多顾忌。
白老雕再生冷不忌“支那”这个称呼也戳到了他的死穴,吹胡子瞪眼道:“你们这帮王八犊子还真当是五十年前?老子要是生在那个年头,早他妈跟你们干了!不过现在也来得及,是立马弄上一场呢,还是给银河一点面子,另外找个地方?”
几十名袍帮汉子群情汹涌,骂骂咧咧围了上来。白老雕神情冷酷,气场十足,眼角却在偷偷瞥着陈默的方向。
尽管不愿承认,但对方却成了他如今的最大倚仗。
“你们留下来处理,别打扰我。”青木东上见银河警卫正在赶来,冷笑了一下。
他不再理会旁人,径直走向陈默。观众席间传出低低骚动,许多人都充满亢奋地关注着这场提前上演的强者对话。
陈默即将迎接的挑战赛,正是由青木东上发起,会员们早已看过了赛程表,并满怀期待。如今赛程过半,断水流对阵陈默屡战屡败,跟其他拳手的较量却保持了全胜,实力有目共睹。青木东上作为白金挑战者,无疑是他们当中最强的一个,平日观赛时的表现也完全是首领派头。这样一头蛰伏的老兽,对上整个哥罗塞姆风头最劲的掠食者,又将会擦出何等的火花?
几乎所有人都等不及想要看到答案,当然,铁牛是个例外。
“俺不打老头,不想死就滚远点!”铁牛见青木东上大步而来,沉下脸挥了挥拳头。
“懂得尊重长辈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你们在国内也这样吗?”青木东上平静地看着他,一口z文虽然生硬,但却足够让人听懂“大个子,你让我想起了一些老朋友,原本我以为袍帮那位聂老先生会是他们中的一员,可惜他败给了你的朋友,使的功夫也不像那么回事。不过你不一样,我现在还有希望。如果你知道黄龙屯这个地方,不妨告诉我,我会很感激的。”
“黄龙屯?聂伯说俺就是黄龙屯的人,咋了?”铁牛不假思索地问。
陈默反而成了旁观者,坐在旁边打量着老人,目光奇异。
“你帮了我的大忙。”青木东上眼中冷芒骤现,轻缓无比地出掌,向着铁牛前胸拍去。
铁牛本能地挥拳,胳膊刚动就卷起一阵猛恶罡风。青木东上的手掌在空中轻巧转折,跟铁拳一触即收,发出金铁交击的声响。
“十三太保横练?!”青木东上一字字地问,眼神如枭,声音彻底嘶哑。
当年随同老友去那个在铁蹄下呻吟的东方古国,正是这门功夫的修习者,废掉了他一身修为。
帝国已战败,当年签下降书,如今正在重新崛起。青木东上之所以苟活到今天,也是为了寻找雪耻的机会,无论生或死,代价如何。
这是永远无解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