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问的是个膀大腰圆的妇人,腰间还扎着围裙,目光炯炯。
“他们喝酒不给钱,上来就动刀,我总不能站着不动。”陈默跟人动手向来喜欢后制人,之前混混先掏刀子,倒是正合他心意,至少场面上的理全占了。
妇人一时语塞,知道身后那些不争气的小子必定又在人家场子里胡来,却不肯就这么算了“那也不能把人往街上扔!还有谁动手了,都给我出来,当我们老街的好欺负吗?!”
“就我自己动的手。”陈默说。
妇人呆了呆,望向身后。
“就就他一个人打的。”混混头目紫涨了脸皮,恨不得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大妈,我爷爷也扛过枪杀过小鬼子。他活着的时候常跟我说,红镇老街家家户户都是硬骨头铁脊梁,不带半点掺假的。”陈默看着妇人跟那些街坊,缓缓说“我今天要是还有半点别的法子,都不会跟老街的哥们动手。这段时间他们天天来挂账,今天让我碰上了,我拿老板的工资就得干保安的活,没法装着看不见。我才做这行不久,什么都不懂的,只知道有些规矩不能起头,哪怕一次都不行。真要是酒瘾犯了,身上又不方便,你跟我说,我掏钱请你喝。谁吃饭都不容易,像现在这么祸害人就没意思了,要挂账还不如直接跟我干一架痛快。”
那妇人脸色阴沉,冷冷扫了混混们一眼,忽然转身就走“几十个人打不过人家一个,还有脸去挂什么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或许是那句“硬骨头铁脊梁”起了作用,上百街坊很快散得干干净净。杨疯子在人群中看着手下垂头丧气地离开,想了想也扭头走了。
这个晚上居然就此风平浪静,再没有寻衅报仇的来过。“卖糕的”两个洋妞大概是没看够功夫高手,又找来一帮朋友,兴高采烈进了店里,玩到很晚才走。高洋没想到开门生意竟是如此做成的,见到陈默被两个金尤物骚扰时透出的尴尬表情,他忽然现这小子确实在某些方面还嫩得很,但在另一些方面,却显然不同。
三天后的凌晨。
沈大力等人早就回宿舍了,陈默下班后独自走在华光小区,瞥见附近几幢居民楼的阴影下亮着一个个烟头,并且向自己围拢过来。等这批人走到昏暗的路灯边,陈默清晰看见了他们手中倒拖的长刀反射出的尖锐寒光。
“我叫杨疯子,听说你很能打,今天来试试。”一个缺了半边眉的瘦子走到了人群最前面,用看尸体的目光看着陈默。
你能打几个2o个?杨疯子笑得很欢畅。他这次找来的都是硬手,从外面调了不少人,已经不再是纯粹的老街子弟了。若非电话里那人警告说别弄出太大动静,他本打算疯玩一把的。
手里拎着饭盒的小保安却并未流露出想象中的恐惧,只是冷冷地看了杨疯子一眼“有名片没?”
“名片?”杨疯子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吓傻了。
“没有的话你最好去印几盒,干架前每个人都一张,不然这么报名号太傻b了。”陈默皱皱眉,在脖子上摸了把“害得老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杨疯子把眼睛瞪到了史无前例的程度,巨大的羞辱感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脑部逆冲,正要怒吼喊杀时,却现对方已经先一步有了动作——在这种情况下,这小保安选择的居然不是逃命,而是抢先手!
简简单单的屈膝动作后,陈默的身体在夜色下绷成了一张弓,跟着弹放。包括杨疯子在内的所有人都没能看清他究竟是怎么贴到跟前来的,铝制饭盒在下一个瞬间砸在了杨疯子脸上,出并不响亮的撞击声,那张缺了半边眉毛的脸庞当即走样。
陈默被劈中第一刀时,身边已经倒下了十多个人。他知道这帮暴徒远非那些去店里的小可比,今天来也不是简单恐吓那么简单,所以出手必是重拳。夜色给予了伏击者最大的便利,往往一人被击倒之后,又有更多的扑来,配合极其默契,陈默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利器挥舞的声音,几次险象环生。
第二处伤口很快在陈默背后绽开,他的上半身遍染血迹,手里牢牢握着的限爆期却仍旧没有动用半秒。
他还在等。
数十米外的绿化带边,有三人正在静静地看着这场打斗。若是沈大力在场,恐怕会立时现这几个老兄弟完全不同的眼神,已没有半点再像行尸走肉。
“你觉得他是不是为了一份工资就愿意玩命的人?”
“好像不是。”
“我们不出来逛这一圈,他是不是死定了?”
“好像是。”
“那我们上不上?”
“上吧。”
“为啥要上?”
“我来的那天,他管我叫过一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