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不多,只有四五个,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矮冬瓜男人。
那男人皮肤黑红,双眼冒着老鼠一样的贼光。看见满地的死人也不害怕,只是把目光在房间里贪婪地搜寻着。
这几个人都穿着衣服,不可能是青不全的人。可是他们的衣服看上去又脏又破,一时竟也判断不出来他们是干什么的。
不管他们是干什么的,只要不是青不全的人,那就是好人。
但是让这几个好人看到这满地的尸体……这事要怎么处理?
杀了他们?省的他们出去乱说?
可他们是好人啊。
放了他们?
那我们在场的估计都得坐牢。
如果仅仅是坐牢也就罢了,可问题是,我们身上发生的这些事怎么解释?
玉骨怎么解释?
乳雾在五岳真形碗里还是只活的狐狸,又怎么解释?
我越想越气,越沮丧。本来就头疼满地的尸体没法处理,现在又冒出来这么个难题。
矮冬瓜在房间里看完了,最后把目光放在了膏药怀里的玉骨身上。
我突然就心里一惊。
这家伙对地上的尸体没有表现出半分的惊讶和害怕,肯定不是一般人。
果然,矮冬瓜伸手指着玉骨,扯着肥厚的大嘴唇子问我:
“老板,这娃娃怎么卖?”
……
人贩子?
可是孩子又不是街头的大白菜,哪有上来就问价的?
再说,我这个娃娃也没准备卖啊。
还没等我开口,旁边的膏药先忍不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矮冬瓜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玉骨,嘴却对着膏药说话:
“这位小兄弟怕是忘了前段时间,你踢死了一只黄毛狗的事吧?不瞒你们说,我就是那条狗的主人。今天找到你们,就是想给我的狗讨个说法。”
膏药脑袋一偏想了一下,立马反驳矮冬瓜:
“不对,那天抱狗的男人不是你。”
矮冬瓜点了点头:
“那是我兄弟,没保护好我的宝贝黄毛狗,已经被我送走了。”
我赶紧问他:
“你说的送走,是把人杀了吧?”
矮冬瓜继续点头:
“我的黄毛狗喝五金水长大,一条狗命比人值钱多了。我杀了他给我的狗陪葬,也是他的福气。”
我连连点头:
“杀的好,杀的好。”
膏药和白大褂们都被我没有人性的发言惊呆了,一群人看我的眼神,比看那个矮冬瓜还陌生。
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
矮冬瓜敢杀人,那他就不是好人。只要不是好人,我就敢对他下手。
可是这话我没办法给膏药他们解释,我不能让矮冬瓜知道我在想什么。
万一事情没有走到绝路,没有到我必须杀矮冬瓜的地步,那我说这话,反倒会激怒矮冬瓜,再把事情搞砸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只能无视众人的眼神,问矮冬瓜想干什么?还没等我开口,膏药先问了矮冬瓜一个问题:
“一只狗能有多金贵,还能让你杀人?还有,你说的那个五金水是什么东西?是五金店里卖的玩意儿吗?”
矮冬瓜笑了:
“五金店?你去五金厂也找不到这东西。”
矮冬瓜卖关子,膏药不耐烦了:
“爱说不说,我也不稀罕听。”
矮冬瓜嘴里“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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