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对着水面。
这三个监控从装好的那天起就隔三差五被人砸的稀巴烂。大家都猜测,这应该是对景区规划或者赔偿有什么不满的村民干的,但是一直抓不住人。
景区领导为这事没少骂保安队长,让他一定要把搞破坏的人抓住。
保安队长是邻村一个满脸疙瘩肉的混子,他挨了骂又抓不住砸监控的人,只好拿我们撒气。
每次监控被砸他就给我们开罚单,一个罚单下来七八个肉夹馍就没了。
这回倒好,监控直接被偷了,估计这个月的奖金是没指望了。
膏药还不想走,嘴里嘟囔着丢东西应该报警,找我们回去能干啥?
我说景区已经报警了,偷监控的人也抓住了,不过对方指名道姓要见你,你不回去能行吗?
膏药终于正眼看我了:
“见我?谁?”
“二东。”
如果说二东偷监控是为了卖钱还好理解,他一直就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人。但是为什么要见膏药,我和膏药都想不明白。
大家是一个村的没错,但是他人品太坏,平时碰见了也都尽量装看不见。
二东已经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一直没结婚,听说这几年还和隔壁村一个寡妇钻在了一起。
麻婶管不住这个败家儿子,除了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就是人前人后哭自己命苦。
这次也一样,我和膏药刚回到景区,麻婶就拽着我的袖子哭,让我去给景区领导求个情,放二东一马。
我当然没那么大面子,但是二东要见膏药,我们怎么着也得跑一趟再说。
那天刚好是表哥值班,他把我们领进去见二东。二东特别嚣张,说只和膏药说话,让我们都出去。
表哥身为人民警察,哪容得他这样撒泼?板起脸就准备教训他。
我拦住表哥,说这种人进派出所就跟吃家常便饭一样,他不怵这套。既然他要和膏药说话,就让他先把屁放了再说。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膏药出来了。表哥问他二东交没交待偷的监控卖到哪了,卖了多少钱,膏药一脸哭笑不得:
“二东说他偷监控不是为了卖钱。”
我和表哥同时皱起了眉头:
“那是为啥?”
“他听说老鳖潭掉进去一串项链,挺值钱,而且项链的主人是我女朋友,就想着捞上来找我们换几个钱花花。怕被监控拍到,就去偷了。”
我若有所思:
“看来之前砸监控的人也是他。”
膏药说:
“这个我问了,他说他才不做这些啰里啰嗦的事,要不是有人一直砸监控,他早就下手偷了。”
看来,砸监控的还另有其人。
那也不对啊,监控被砸了也可以下水去捞项链,为啥非得偷呢?
膏药说:
“二东说他也不知道监控啥时候被砸,砸了后会不会三个一起坏,还不如全都偷了省事。”
我乐了:
“既然偷了监控就赶紧下水啊,怎么都被抓了还不动手?”
膏药也乐了:
“二东说他下水了,太凉,又上来了。”
“看看,”
我趁机教训膏药:
“那么贪财的人都知道命重要,谁像你?蓝雪几滴眼泪你就敢往里冲。”
膏药知道我是为他好,挠挠头没说话。
监控追回来后,二东关了几天也被放了。麻婶还以为是我出了力,提着东西来谢我。
我当然不能收东西,又好说歹说把哭哭啼啼的麻婶送了回去。
膏药说我憨,这几个破监控害的大家被罚了那么多钱,收点东西怎么了?
我一巴掌削到他后脑勺上:
“好赖不分了你?监控又不是麻婶砸的,凭什么收她的东西?”
偷监控事情发生后,膏药觉得项链不安全了,就趁着监控还没装好下水去捞。
结果这家伙运气不好,被巡逻的保安队长逮个正着,又吃了一个大罚单。
很快,大家就开始传,说老鳖潭里有串很值钱的项链,谁捞上来谁就能发财。
景区怕因为这事惹出麻烦,就命令我和膏药赶紧把项链捞出来。
有了景区的命令,膏药像拿到尚方宝剑一样高兴,拉着我就往老鳖潭跑。
三四月份的天气还很冷,迎面的风吹的人脸皮生疼。
膏药马上就要给自己的女神排忧解难了,兴奋的脚下像装了马达一样欢快。
而我却一脸的不开心,总感觉他要把我拽进去的不是老鳖丹,而是一个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