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岭和东海的殷罗军队很受鼓舞,各自对仍在顽抗的百州军队发动全面进攻。
四月十五,墨黎。
这是一座四面空旷的小城,离盛泱仅有三百多里的距离,宴泽牧的二十万铁骑就驻扎在这里,而十万黑狼军则被他派去了东海。
自从楚媚杀了姬申之后,东海立誓要与殷罗死战到底,所以,他也彻底放弃他们,既然没有招降的可能,便让他们都为他们家族的荣耀……姬申,殉葬去吧。
入夜,宴泽牧独自一人呆在偌大的将帐中,四十天的时间,他像是换了一个人,苍白,消瘦,沉默,微笑不再,表情冷硬,唯有那双目光犀利的眼睛,让人知道,他还是他。
竟日于漫天的黄尘中急行军,每到一个地方驻扎下来,他所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沐浴。
以前,他习惯有美丽的侍女在左右伺候,可自从……
他低头看看胸前,伤口早已愈合,细窄的表面并看不出它有多深,只有他自己知道,它究竟有多深。
他记得她曾说过一句话,她说,她没有杀燕九,可燕九却还是死了。
直到如今,他才切实地体验到这种感觉。
有时候,杀一个人又何须非要夺去他的性命,像这样的一刀,足以。
门外传来追月的通报声,他敛去眸中的种种思绪,拉好衣衫,道:“进来。”
一身劲装的追月进了营帐,跪下禀道:“启禀皇上,上将军已查到洲南王景澹的藏身之处,据报,他身边的部队已不足五万人,上将军请示,是否将其一举剿灭?”
宴泽牧已在榻前坐下,听到这里,执壶斟酒的手顿了顿,然后继续不动声色将酒杯斟满,放下酒壶,抬眸看向追月,问:“詹锐还能坚持多久?”
追月见他不答反问,有些微愣,但很快便又找回了思绪,答道:“至多还能坚持四五天。”
宴泽牧点头,道:“传令下去,全军在此休整七日再出发。”
詹锐不能服众,保他已没有意义,就让他再替他多损耗一些百州的兵力吧。
追月领命,继续报道:“皇上,午后收到平楚传来的消息,微风已投靠北堂陌,现在就在雪都烈城。”
宴泽牧眸光一冷,道:“传令飞光带领呼烈和云娜,立刻去把他给我抓回来,记住,要活的。”他和清歌走到今天这一步,怨不得旁人,但清歌腹中孩子的夭折,微风责无旁贷,若不能亲手杀他,他心难平。
追月应承,呆在原地没有动。
宴泽牧斜眸一睨她,问:“还有事?”
追月本来还在等他关于是否剿灭景澹一事给出答复,见他如此表情,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退出了营帐。
宴泽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桌角的烛火,脑中想起那夜清歌在他怀中边哭边问:“……如果你爱我,为何不能为了我而放过他们……”心口又疼了起来,他再斟一杯酒,心中有些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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