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小心翼翼地将它们都折好,放回木盒,将其摆好藏在原处。
吹灭书桌上的油灯,他关上门。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雅竹从屋檐跳下,无声落地。她蹑手蹑脚地闪进书房,毫不费力地翻出那个木盒,将里面那些信纸全都拿出来,一折,塞进怀中,又将空木盒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不知为何,守卫森严的丞相府,书房周围竟无一人巡查,雅竹不费力地进来,又轻松离开。
夜幕黑沉,夏昭营寨中篝火点点,闪着昏黄的光。
离帅帐不远处几个士兵围着火堆席地而坐,双驼峰一战激烈异常,自然成了无以慰藉的士兵的饭后话题。
“我也听说了,昨日王副将领去双驼峰的三千人,被南迟主帅困在双驼峰。要不是咱王爷前去援救恐怕早就全军覆没!”一个士兵坐得离火较远,他听到精彩处不由也插嘴几句。
“这见鬼的南迟主帅居然这么厉害?”另一个人听着不禁骂道,“要是老子昨天也去,非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就是,老子要是再遇上南迟兵一刀剁了他们,非把他们大卸八块不可!”
“你们俩就吹吧,真到那时候还指不定爬哪躲着呢!”
“呸!放你娘的狗屁!”那人将手中拨柴火的木棍朝地上一扔,“老子随王爷这么多年,上战场杀敌什么时候皱过一下眉头?!”
“张老哥,昨日那一仗,你们营的李刚不是去了?”听他们一言一语,议论吵嚷,一人扭头问向二十五队的张刀。
“你说老李啊,我中午刚去看过他,他躺在军医营中还没醒哪!”张刀叹了口气,一脸的惋惜,“哎,谁能想得到呢,前两天见他还好好的,现在右胳膊从这被南迟贼兵给砍了去!”
“能活着就不错哪!唉,我们队的那个毛平就没回得来。三千人哪,我昨天看见与王爷援军一起回来的估计最多不过四百人。”
“王副将不是也受了伤,听说是林将军先带回来的,谢神医当时就被请了去,直到傍晚才回军医营,又一起医治伤员。”
“又是那个王副将?”有人不屑道,“老子早就听说他没什么真本事,能升为副将完全是因为……”
“什么王副将,她可是咱们的宁王妃!”张刀开口。
“胡说!”一人立刻打断他,“咱王妃可是个金发美人,怎么会是王副将那般模样。”
张刀认真地摇摇头:“昨日不是下了场暴雨?有人回来后说那王副将头发被雨水冲过后,变成了金色。这夏昭有几个人是金发?不是咱王妃,王爷怎么会那般着急,昨日刚下马就冲进城去?”
大伙听着都觉得他说得在理,纷纷附和。
“不错,不错。我也觉着奇怪,咱王爷是谁?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
顿时,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