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唐俏儿看向沈惊觉,眉目间的冰冷与陌生令他心口一刺。
离婚后,她对他始终都是这样冷酷,之前他心里是怨愤更多,但现在,则是害怕更多。
他的灵魂深处,不想看到她这样对他,将他当作形同虚设的陌生人。
他情愿她作天作地地恨他,情愿她过来打他,咬他,他也不愿遭受这样的冷遇。
“唐俏儿……”男人干涩地启唇,唤她。
“沈惊觉,跟我出去谈。”
唐俏儿冷冷剜了他一眼,转身先走了。
沈惊觉目光追随着她倩丽的背影,脚步亟亟地欲随她而去,却被唐枫一把拉住。
“喂,白目总裁。我提醒你最好给我放规矩点儿,这里可是警局。你要敢对我妹妹做什么,小心我送你一副手铐!”
“你是唐家七少,那你就应该知道,我和唐俏儿之间,曾经是怎样的关系。”
沈惊觉用力呼吸,压抑住躁动的心火,寒声回道,“以前她做我妻子的时候,我们都相敬如宾。如今你更没有必要操没用的心。”
“呵呵,那可未必。”
唐枫扯扯唇角,冷笑一声,“离了婚了,还找人偷拍前妻的男人,在我经手的一些刑事案件里,不是心理变态就是杀人狂魔。从来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沈惊觉:“…………”
……
唐俏儿与沈惊觉来到警局后身的空地,这里相对僻静,便于交涉。
毕竟,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真要被谁拍到了他们在警局这么敏感的地方,传出去影响实在不好。
两人对峙,昏昧的灯光拉长了他们优越的身影。
“沈惊觉……”
“喝酒了?”
不等唐俏儿说完,沈惊觉便靠近了她一步,宽阔的身形将她罩住,遮住了所剩无几的光线。
唐俏儿暗暗一惊,而这时,男人竟偏过头来,轻轻嗅了嗅她的发丝,沉声道:“这白酒度数不小,你觉得自己酒量很好吗?上次在KTV,你醉成什么样心里没数吗?
跟我结婚三年,你可是滴酒不沾的人。”
“我酒量一直都很好,千杯不倒随流水。我也一直嗜酒如命,无酒不欢,只是你从不曾了解过我而已。”唐俏儿杏眸泛起冷意,向后退了一步,脊背抵在墙上。
“那是因为你,从不曾把你真实的一面给我看,你从没有对我真正坦诚过。”沈惊觉逼近她一步,心房里被苦涩的情绪填满。
“嗤,沈惊觉,我发现你推卸责任啊,真是一把好手。”
唐俏儿歪着头,红唇潋滟勾人,令他喉结不觉滚了滚,控都控不住,“以前你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丈夫,难道你都失忆了?
就算曾经的我对你敞开心扉你也不会想了解我的。而且那时候你都够讨厌我的了,我干嘛还要自讨没趣展露真实的一面更惹你厌烦。”
如今,她已经能够很无所谓地说出这些话了。
可这些话字字句句,都能在沈惊觉心湖间掀起惊天巨浪。
原来,那时候她伪装自己,是在讨好他。
是啊,哪个女人不希望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展露最美好的一面。
就像曾经金恩柔也在他面前装得清纯无辜,不谙世事,甚至连装抑郁症这样卑鄙的手段都用上了,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拴住他的心。
沈惊觉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时的唐俏儿,真的卑微到了尘埃里。
金恩柔假情假意,乔张做致,是为了控制他,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
而曾经的唐俏儿伪装自己,只是为了不被他讨厌罢了。
沈惊觉感到心脏仿佛在经历一场痛苦的绞杀,红着眼睛刚想说什么,唐俏儿却冷淡地道:“沈惊觉,我知道你派韩羡跟着我是什么意思。
AdaWang婚期将近,我现在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你想让韩羡打探我这边的情报,监视商业对手的行踪,我可以理解。
但你们沈氏不是已经初战告捷了吗,AdaWang不是选择参加你们的接风宴了吗,你还派韩羡跟我,而且还偷拍了我七哥,这么做,未免太卑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