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学到的东西,都融会贯通告诉了大哥,还在管理酒店时派上了用场。
所以,爷爷不光是她的亲人,也是她的恩师。
沈惊觉陪着唐俏儿去医务室,医生刚好不在,她便轻车熟路地拿出碘酒纱布为自己包扎。
“我来。”男人冷着脸凑上来。
她烦躁地闪身,眉目冷淡,“不用。”
沈惊觉跟她是势均力敌的倔强,他要么置之不理,要管就要管到底。
于是他一把攥住她莹润的小手,很牢,语气强势,“白小小,听话!”
唐俏儿蓦然怔忪,凉丝丝的触感已从腕处传来。
沈惊觉为她认真上药,棉签蜻蜓点水般点在伤口处。
他垂落纤长微翘的睫,骨感明晰的手腕线条发力时青蓝色的经络隐隐透出冷白色的肌肤,交相呼应,煞是好看。
造化弄人,有些人卖弄风情;有些人就是静静站在那,都自带风情。
沈惊觉不动声色,认真查看她手上的伤势。
她的手,远比他想象中要粗糙,却柔软如棉絮。
白嫩纤巧,指尖却布满薄薄的茧,有着与年龄极不相称的沧桑感。
忽然间,沈惊觉脑海深处激起一阵麻酥酥的电波传遍神经末梢,情不自禁的,眼前晃过迷离的月光、轻舞的窗纱、旖旎交缠的人影……
全是陌生的场景,却都是熟悉的感觉。
沈惊觉深呼吸定神,喉咙上下翕动。
他对金恩柔,都没起过这种念想,怎么对她,一个次次挑战他脾气的前妻,会动了这种难堪的贪念。
不可理喻。
唐俏儿感受到他指腹传来滚烫热度,心也烫了一下,忙想缩回手。
“行了。”
“缠纱布。”
男人不依,指尖收力捏着她的小手,眸色微潮着冷谑一声,“你这几天是去挖煤了吗?手指这么粗糙,都是茧子。”
“没,我掏粪去了。”唐俏儿知道这男人好干净,故意膈应他。
“白小小,你能好好说人话吗?”沈惊觉剑眉一轩。
“我说的就是人话,你听不懂说明我们不是同类。”
唐俏儿翘着琼鼻,眉眼如丝,笑得狡黠又挑衅。
沈惊觉心里蹿起股暗火,这女人,有了靠山竟然越发肆无忌惮。
但,他又觉得新鲜。
如果不是离婚了,他都不知道白小小还有这么古灵精的时候。
虽然唐俏儿只是小伤,但沈惊觉动作干脆利落,处理起来仍得心应手。多年的养尊处优并没有让他成为一个除了赚钱什么都不会了的废人。
她找三哥查过他档案的,这个男人,曾在军校时门门成绩不是状元就是榜眼。
偶有鳌头之争,与他分庭抗礼的,只有她四哥白烬飞。
其实,论心性,论城府,他比四哥更适合当特工,三哥的位置他也当得。只是身为沈氏的儿子,他最终唯一能走的路,就是去当沈氏的继承者。
偏偏,退伍从商后,沈惊觉也能闯出自己一番事业来。
天赋异禀,犹如传奇。
只可惜,别人眼红,他眼瞎。一世英名,偏要毁在金恩柔那个绿茅坑里。
唐俏儿唇角冷冷一扯,算了,他愿意臭臭去吧。
她可要离他远远的,香气扑鼻,独自美丽。
……
两人来到停车场。
唐俏儿刚要去开自己的布加迪,却被沈惊觉突然叫住。
“去哪儿?”
“能去哪儿,取车呗。”
“坐我的车。”沈惊觉态度是不由分说的冷硬。
“好马不吃回头草,好女不坐前夫车,回见。”
唐俏儿随意地挥了挥手,岂料沈惊觉二话不说,一手拽开车门,另一只大手猛地勾过她的腰肢,直接推进车里,又迅速把门摔上。
“喂!你干什么?!绑票啊?!”唐俏儿急得小脸通红,拍着车门抗议。
“我信不过你,白小小。”
沈惊觉左臂撑着车顶,高岸的身躯弯腰下沉,在车外与她对视。
半眯的星眸散发着诡谲的幽深,就像她是他的笼中鸟,插翅难飞。
“你诡计多端,我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