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你说实话,昨夜大公子是在你的房间里过夜的吗?”邬婉婉端起女主人的架子,阴沉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秀儿。
“不是的。”秀儿的后背一挺,脸上是坚决的神情,“夫人,昨天晚上大公子是在自己的新房里过夜,今天大少夫人落红了,为什么夫人会这样问?”她的神情里含着一丝质疑。
“胡说,昨天大公子回到竹园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秋萍是有眼线看见过才会这样确定的说。
“秋萍姐姐无非是听了小芸的话。”秀儿的脸上蒙上了一层严肃,“夫人,大公子昨天喝醉了,昨晚是先到了秀儿的房间,秀儿伺候他喝了醒酒的茶,然后亲自把大公子送到了新房,等听到了大公子和大少夫人睡下才离开的,昨夜是大公子和大少夫人圆房,秀儿跟随了大公子十几年,夫人应该知道秀儿对大公子是最忠心的,今天秋萍姐姐这样来质问秀儿,要是老爷知道了,他会相信谁呢?”
金玉的心里暗叫,秀儿在说谎,昨晚她根本就没有进过新房,从头到尾都是那个夺去了她清白之身的男人在新房里和她鱼水之欢,根本就没有进过第二个人,秀儿为什么要说谎?
那个男人是谁?他的胆子为什么会那么大?
想到这里,她的后背逐渐地渗出了冷汗,昨晚的事情被杜家的夫人知道了吗?
“秀儿,你总是拿老爷来吓唬我,老爷是主子,可是,他管不了家里的事情,家里的事情是夫人做主。”秋萍又是毫无顾忌的一巴掌打在秀儿的脸上,恶狠狠地看着她,“你不要替你主子遮掩了,快点说,昨晚的男人是谁?”
秀儿捂住脸,冷眼看着秋萍,冷冽地低笑了声,“秋萍姐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污蔑大少夫人,但是,我清楚地告诉你,昨晚和大少夫人圆房的就是大公子。”
“秀儿,你……”秋萍扬起手第三巴掌就要落下。
金玉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身子一挺,站了起来,挡在了秀儿的身前,脸上苍白,一手抓住了秋萍的手,狠狠一甩,推开了她,站到了邬婉婉的身前,跪倒在地上,抬起头,不解地问道:“婆婆,既然您把我这个出身贫寒的丫头娶进了门,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
邬婉婉嫌恶地看着她,哼了声,娶她进门是为了断了自己丈夫要娶她做小妾的念头,现在,他回来了,撂下话,娶不了金玉,他还会娶别的女人为妾,她的心里对金玉已经从原先的放心又反弹到了嫌恶。
现在看到她跪在自己的面前,心里更充满了恨意,站了起来,冷笑了声,“你以为进了杜家的门就是锦衣玉食了吗,你错了。”抬起脚,用力踹在金玉的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今天起,到厨房里干活,没有我的话不许出现在老爷的面前,秀儿,你给我听好了,我知道你是老爷的眼线,可是,我管教我的媳妇,老爷也没有权利来阻拦我。”
“是,夫人。”秀儿低下了头,恭敬地回答道,她的心里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夫人不允许大少夫人出现在老爷的面前?难道,老爷和大少夫人原先是认识的吗?在书房门口的时候她就怀疑了,现在听了夫人这么说,似乎是怕老爷和大少夫人会有什么?
她的身子缩了下,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邬婉婉冷冷地从金玉的身边走了,既然秀儿包庇着金玉,她只好作罢,来日方长,她一定会找到机会的。
“大少夫人,我会时刻到厨房监督你。”秋萍嘲笑地蹲在金玉的面前,胜利地一瞥嘴,“大少夫人,不管做什么都是隔墙有耳,你昨晚做了什么,也是有人听见的。”仿佛昨晚她就在新房里似的。
眼泪不断地从金玉的脸颊上滑落,失身,失去了家人,现在,她甚至要失去了尊严,一时间,心里像是倒翻了五味子药瓶,脑子一片空白,喉咙里一甜,唇角慢慢流下了一丝鲜血,她惨然地笑了,缓缓地站起了身,看了眼已经走出客厅的邬婉婉,看着她的背影,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决断的笑意。
随后,身子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朝雪白的墙壁上撞去。
“不……”秀儿发疯般地扑了过去,秋萍傻傻地站在原地,眼睛里只有雪白的墙壁上留下的那触目惊心的鲜红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