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边不说话,林远智过来拉拉我衣袖,在我耳边问我:“你不是要看古小文吗?不如现在我带你去看看古小文?”
我看看梅姨那副拒我于千里之外的神情,只好点了点头。
林远智朝梅姨笑了笑,礼貌性点点头:“阿姨,那我就跟安心先走了,伯父麻烦你照顾了。”
“行嘞,你快把她带走,眼不见为净。”边说梅姨边朝林远智挥挥手,嫌弃之情尽显。
梅姨好像很喜欢他,这让我感觉在这里,我才是那个外人。
我看了看病床上的爸爸,和林远智一起朝梅姨打了声招呼就先走了。
坐在医院下楼的电梯上,我忍不住开口问他:“为什么梅姨看起来很喜欢你?”
对于梅姨,我一直情感复杂,这几年以来梅姨一直很不待见我,很大一个原因就是爸爸因为我而受伤瘫痪至今,她认为没有我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从那以后,她对我的交流除了生活费、手术费、医药费就没有其他的了。
在梅姨刚嫁给爸爸的那几年,我还是初中升高中的年纪,她待我还是不错的,每天有她吃的就有我的吃的。
后妈自然不比亲妈关心我,很多时候就是爸爸在外工作的时候她不想做饭,我也得跟着挨饿。但是尽管那样,她至少跟我说话的时候不会像现在一样夹枪带棒,甚至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梅姨很看重钱,她的三观很犀利,跟我完全不一样。她从小就给我灌输一定要嫁给一个有钱人,在有了好的生活基础上才能拥有美满的婚姻,还教了我很多如何套牢有钱人的办法,只是大多时候都被我当作病毒屏蔽掉了。
很多人都奇怪,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要嫁给一贫如洗还带着个小拖油瓶的爸爸?
在我眼里,梅姨虽然表面上很势利贪财,实际上也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知恩图报,至少我认为,她对我爸,如果不是爱得深沉,就是难忘恩情。
梅姨跟我父亲相识是在我十二岁那年,爸爸已经从失去妈妈的悲痛里走出来,天天开始夜以继日忙着工作供我读书,他白天在工地里累死累活,晚上在代驾公司接单做代驾。
通常需要代驾的只有两类人,一类就是陪客户应酬喝多了的小白领,另外一类就是出来喝花酒的不喜欢司机束缚的年轻人,带着女人找的代驾,很多时候在车上就会开始做些什么,而爸爸的职业道德就是非礼勿视、非礼勿闻。
那一天爸爸在凌晨十分接到一个烂醉如泥的客人,他带上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那女人身姿妖娆,身上染血的破烂的旗袍在后面开衩到了臀部,因为男人拉她的动作很大让里面的红内裤也清晰可见。
只是那内裤颜色偏暗,红的很不自然,夜色朦胧中看得出好像是被血染红的。
她被完全拉上车的时候,整张脸也通过后视镜看出来,脸上妆容早就被额头上流下的血弄花,面部青肿,显然遭受了一阵毒打,男人关上车门就迫不及待向女人身上袭去,连目的地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