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却在透过了玻璃时被屋内的灯光吞没。
他手环在我的腰间,下巴抵在我头顶,我把手覆上去,头倚在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声,谁也没有说话,此刻我们两人都在享受这种静谧。
我把玩着他的手指,上帝有时候的确不公平,好像把最好的都给了他,英俊的脸庞,高挑的身材,就连手指也是这样修长白皙,弹起钢琴一定很美。
“你会弹钢琴吗?”我问他,突然很想看到他为我弹钢琴的样子。
他的下巴蹭了蹭我的脑袋:“嗯。不过很多年不碰钢琴了。”
我把他的手指向外拉长:“突然想看你弹钢琴的模样。”
“等以后给你弹一首。”
我笑着点点头,头贴着他的胸口微微仰起:“我今天准备在这里陪我爸,等他明天做完手术,你等下先回去吧。”
“我陪你。”
“明天你还要上班,休息好。还有这里只有单人床,只能睡一个人。”
“有你在的地方我才休息的好。”唐沉把唇移到我的耳边吻了吻,然后暧昧耳语道:“我们两个人一起睡觉,不是单人床就够了吗?”
听到他后面那句话,我的脸瞬间就成了熟透的苹果。
我推搡着他的胸口,警告道:“我爸还在这里,你别乱来。”
“我乱来?我又没干什么,就是觉得晚上可以这样子抱着你睡,你想到哪里了?脸还这么红?”
听了这话我才知道他刚才就是故意戏弄我,假意生气地打了他胸口一下,朝他翻了个白眼,他笑着握住我的手,拿到他嘴边吻了吻。
其实我很想对他说,唐沉,你真的给了我最大的温暖。
爸爸这几年来动过不少手术,每一次手术前其实都是我最焦虑无助的时候。每当我一想到我唯一的亲人就像正走在薄薄的冰上面,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深海无处可寻,我都止不住颤栗,从来没有出现安慰我给我力量的人。
唐沉是这些年以来,第一个在我这么无助的时候说陪我的人。
我记得他说过,不论什么时候,我的身边都有他。他没有骗我。
我没有说话,继续窝在他的怀里,这样的他好到我觉得自己没有哪一点与他相匹配,我现在住在他的家里,吃穿用度都是他来打算,我甚至还欠了他四十万。
想到这四十万,我抬起头问他:“我什么时候能够去你公司上班?”
他摸摸我的脑袋:“不急,等你的伤全部好了再说。”
我摸了摸脸上的伤痕,上面结痂的地方都快褪去,过不了几天就会只剩下一点痕迹,用遮瑕膏就可以遮得和原来一样。
“我没有做过这一类的工作,与我的专业差的有点多,没关系吗?”
“去了自然有人会教你做些什么。我是你的上司,我说可以,有什么关系?”
我歪着脑袋问他:“我这样是不是就是走后门?”
“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后门,你的能力高低当然也是评判标准,但是很多时候首先就是在拼你是否有后门可走,而后再考虑你的职业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