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梅月小满气。
微热的风吹进拥挤的街道,人潮多如繁星,整排的精品店吸引着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让她们一家逛过一家,手里的提袋随着逛过的店家逐渐增多,荷包逐渐缩水。
转角,温暖的阳光映照在一户落地的玻璃窗,显得透明而干净。
未打灯的玻璃窗内,一名女子低着头审视眼前假模特儿身上的晚礼服,细长的青丝遮住侧面的容颜,叫人模糊地看不真切;瘦长的手臂拉着假模特儿衣物的裙摆,看似吃力的微抖着;无袖的连身长裙包裹着她纤弱的身躯。一副要倒不倒的病态模样。
透明玻璃窗被人推开,属于风铃的清脆纯净回荡在室内。
“小蓟啊,我来试装了。”一名优雅贵妇收起碎花阳伞放在一旁,成熟香水味盖过屋内原有的淡雅气息。
“哦,来得正好,衣服已经完成了。”霍香蓟缓侧过头,柔柔地将长发勾到耳后,露出瓷玉娃娃般的姣好面容。
“小蓟,你怎么不开灯?”贵妇人转向室内角落熟稔的打开日光灯。
“我忘了。”霍香蓟走到妇人面前,对她笑了笑,将假模特儿身上的服装递出。“可以试穿了。”
“真是漂亮的酒红色。”贵妇人惊叹。方才室内昏暗得让她瞧不清颜色,现在看清楚后很是喜欢。
“穿在惠姨身上会更漂亮。”霍香蓟轻揉酸涩的眼,有丝疲惫地飘到落地玻璃窗前拉下不透光窗帘。
贵妇人当着霍香蓟的面两三下扒光自己身上的衣物后,快迅地套上酒红色晚礼服,对着镜墙前后审视。“小蓟,你的手艺真不是盖的,完美的合身剪裁,高雅诱人的设计手法。”
贵妇人非常满意地拉着低胸蕾丝前襟。这儿可是她的引以为傲的地方,小蓟可真懂得她的品味。
霍香蓟淡笑露出小虎牙。“惠姨喜欢就好。”弯下腰从桌底下拿出纸盒。
“小蓟,你最近有没有看电视?”惠姨抚着滑顺丝质衣料,随意开口。“近日出了一款走华丽风格的蕾丝胸罩,款式新颖,色调多样,听说卖得很好,前两天,我才在专柜买了五件,好穿得紧。”
言下之意是每种颜色各一件哕!霍香蓟淡笑地掀开纸盒,拿出同色系高跟鞋。
其实能让惠姨开口称赞的东西绝对是上等货,惠姨从不盲目附和。
“你真细心,还帮我挑了双鞋。”惠姨喜上眉梢地接过,反复细看着鞋面。“这鞋不少钱吧?”光它的色泽跟晚礼服相同,就可猜出价码不低,更何况它精细淡雅的样式。
“这鞋也是你设计的?”惠姨指指身上的晚礼服再道:“同这衣服,世上惟一?”
霍香蓟耸耸肩,淡笑。“穿穿看合不合脚。”
惠姨笑得合不拢嘴,依着她的话试鞋,轻松套上后来回在镜墙前踩了几步,一体成形的美感表现无遗。她状似不经意地瞄丁霍香蓟一眼,瞧见她眼底淡淡的黑影。这孩子这几天没睡好吧!惠姨心疼极了。
“搭配得完美无瑕。”霍香蓟骄傲地看着自己这几天苦思而出的心血结晶。
“可不是嘛!”惠姨翻开手提包,取出支票簿,持笔开票。“也多亏有你为惠姨尽心尽力。”盖回笔盖,将支票递给她。
霍香蓟看了下支票面额,蹙着眉道:“惠姨,太多了。”这价钱是之前阱好的两倍多。
“怎会?惠姨还嫌太少呢,嗯再开一张给你好了。”说做就做地再度翻开支票簿。
“不,不,真的够了。”霍香蓟连忙压下她蠢蠢欲动的手,频频摇头。
“这哪够啊?”惠姨轻易地拿开她瘦薄见骨的手,执意再写。
“惠姨惠姨,你手机响了。”老天,打来得真是时候,霍香蓟松口气地想。
不是她不爱钱,而是她不认为一件晚礼服、一双鞋,值得了这么多钱。霍香蓟又瞧了眼支票,心想着这两年来她的存款从零快速爬升到七位数字,认真想想真的很惊人,毕竟她两年加起来的工作时间还不到一年,但存款里的金额却直线上升,再加上她想买啥么就买啥这种不知节俭的个性,竟可存那么多钱。这几个月以来她才了解,这些贵夫人向她买衣服时出手算是很大方的。
包括惠姨及她之前引见的达官贵人的老婆、情妇,只要是服装设计得满意,在价钱方面她们完全不吝啬,非常阔气,就不知是因为真的喜欢满意,还是攸关面子问题,反正她们给的价钱绝不少于上次的,所以她收到的支票面额——次比一次大。
而且绝大多数只要是设计过一次后,就变成她的老顾客,使她的顾客愈来愈多,相对的她也愈来愈忙。
“啧!好大牌的发型设计师。”惠姨挂掉电话后咋道,脱去礼服。“小蓟,你看我今天穿的内衣就是刚才跟你说的那一套,怎样,色泽柔,款式美吧,而且它有集中托高的功能喔!”
惠姨在她面前快乐地转了几圈。“虽然这内衣新款是和国外同步上市,但听说设计这款内衣的人是中国人耶。”
霍香蓟回神就见惠姨只着内衣,在她面前波涛汹涌的晃,反射性地后退半步。“惠姨,你什么时候把晚礼服脱掉的?”那内衣看起来的确很棒,柔美的粉绿色,她有点心动了。
“刚才脱的。”惠姨捧着胸部,端到霍香蓟面前道:“小蓟,你觉得我保养得怎么样?”
霍香蓟打量一会儿才道:“算不错。”惠姨也快五十岁丁,胸部看起来饱满实在,皮肤虽没年轻人滑嫩紧实,但倒也没外扩下垂,跟其他达官贵人的老婆比起来好上许多。
惠姨当然懂霍香蓟的意思,听完后便开心的笑丁。“好啦!不跟你聊了,发型设计师在催我了。”套上原本的丝质长袖上衣。
“对了,小蓟你有没有男朋友?”惠姨手里捉着长裤停下动作。
“没有。”霍香蓟收着晚礼服的动作微顿了会儿,神色闪过一丝黯然。
“是喔!”惠姨挑着眉再道:“看你的样子像快满二十岁的女孩,但有这等巧手,我想应该有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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