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娴妤这几日有些抬不起头来做人,原因也挺简单,那日她和拓跋铎仁在外堂胡闹,声音恐怕门外的宫人一点不落的全都听到了,是以几日来看她的眼神总透着些神秘兮兮又不好意思的笑意,把谢娴妤看的无地自容。
拓跋铎仁还是经常向凤鸣宫跑,有时看看皇子智,有时直接将她扑倒在床,有时也颇有兴致的邀她下棋、听她弹琴、指使她批阅奏折。拓跋铎仁总是喜欢当着旁人的面对她动手动脚,亲亲摸摸,谢娴妤一害羞,拓跋铎仁便亲的更起劲了。
一来二去,谢娴妤便觉得自己的心境稍稍起了变化,拓跋铎仁若是一日没来,她便会心神不宁,什么事都做不下去,若是来了,不管只是小坐还是最终滚到床上去,谢娴妤心里都会泛起一丝甜蜜,转天一早醒来时唇角都带着微笑。
谢娴妤似乎看到双脚已然踏入泥沼之中,越陷越深,但周围浮起的如醇酒般芳香醉人的诱人香气又让她甘之如饴,不想去顾虑更多。她有些害怕越来越像个普通的后宫女人一般,每天生存的意义只等着皇上来临幸,若是不幸被遗忘在角落时,那陪着她的便只剩无边的寂寞而已,但每过一天,她还是越来越接近那道无法折返的界限。
谢娴妤午后小憩了一下,突然间脸上痒痒的,她皱皱眉睁开眼睛,猛的发现拓跋铎仁放大的脸近在眼前。
“皇上!”谢娴妤一个激灵,登时便醒了。她连忙翻身起来想要行礼,却被拓跋铎仁又按了回去。
“朕方才看梓童睡的香甜,才没让人叫醒你,你若是倦了就继续睡,朕陪着你。”拓跋铎仁笑的如沐春风。
谢娴妤脑筋还不太好使,只觉得她躺在床上被拓跋铎仁目不转睛的盯着哪里还能睡得着,只好为难道:“可是臣妾已经醒了。”
“看来朕吵醒梓童了。”拓跋铎仁却顺势搂了谢娴妤,靠在她的身边躺下了。
“没有,是臣妾睡好了。”谢娴妤转过身,与拓跋铎仁面对面的躺着,瞪着大眼看着拓跋铎仁略显疲惫的面容,不禁担心道:“皇上可是政务缠身,有些累了?我吩咐让人准备些参汤来吧。”
说着,谢娴妤便要起身唤人,却被拓跋铎仁捉住了手,重新带进了怀里。
“不必,不要让人来打扰咱们。朕就是想要和梓童单独待一会儿。”拓跋铎仁低叹,将头埋进谢娴妤的颈窝。
谢娴妤身子僵了僵,以为拓跋铎仁又要和她做那种事,结果等了一阵仍旧不见动静,才慢慢的扭头去看,这才发现拓跋铎仁已经闭了眼睛,呼吸渐沉,似是睡了过去。她呆愣了一下,看着拓跋铎仁睡梦中依旧紧拢的眉头,半晌伸出手去轻轻的揉了揉。
她若还在朝中,知晓朝事就好了,这样就知道拓跋铎仁在为哪些事愁眉不展,也能够稍微替他分忧解难。谢娴妤不觉有些心疼拓跋铎仁,更对现在一无是处,只能侍弄床事的自己有些鄙夷。
想要为拓跋铎仁做些什么,让他睡在她身边时都是放松浅笑的表情就好了。
拓跋铎仁抱的她很紧,谢娴妤也不敢随意乱动,怕惊扰到拓跋铎仁的休息,便愣愣的看着拓跋铎仁的睡颜发呆,一时三刻半边身子都发麻了。
拓跋铎仁只觉得睡在谢娴妤的身边格外的安心,梦中静静地有一片湖水,四周密林高竖,雾气弥漫,宁静优美,是见所未见的仙境般的美景,湖边坐着一个美人抚琴,也是见所未见的美艳动人……一觉睡醒,拓跋铎仁精神好了不少,满足的舒了口气,谢娴妤也正闭着眼睛似睡非睡,听到拓跋铎仁出声,便动了动,抬手揉了揉眼睛。
“皇上您醒了?”谢娴妤身子麻了,一时动作便有些僵硬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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