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时,影司使的声音传来,“需要什么?”
宋芙下意识地回答一句,然后才问:“影司使大人,你还在这啊。”
程钰转身离开的脚步一顿,回眸看她,“世子妃希望是谁在这?”
“张作还是段成?”
宋芙:“……”
她觉得这个影司使有点怪怪的,可她正在给病人放毒血,需得全神贯注。
因此头也没回地随口敷衍着,“谁都行。”
程钰:“……”
他还是很快拿来了宋芙需要的东西,就在旁边看着她忙碌。
看着她认真专注的好似浑身上下都在发光的样子,程钰一颗心也逐渐安定下来。
再想到他刚刚的话,忍不住自嘲。
他如今又有什么资格说那些话呢?他实在是太自不量力了些。
等宋芙治疗完毕时,守在她身边的人已经再次变成了张作。
宋芙又愣了下,“张大人,你回来了啊。”
张作点头。
宋芙眸子微转,说:“张大人,那昨日那个污蔑我的侍女都招供了些什么?”
张作摇头,“宋大夫,那侍女是影司使大人亲自审问的,我哪知道?”
宋芙轻轻叹息一声,“好吧,谢谢张大人。”
宋芙下午还需要去长公主府,所以并未多待,在夤夜司用过午膳便上了马车离开。
宋芙如今与长公主愈发熟悉,她为长公主把了脉,面上带着些许喜色,说:“长公主殿下,您的情况已经差不多稳定。”
“接下来我半月再来复诊一次便可。”
听到这话,长公主面上却没什么喜色,反而道:“本宫就愿意你多来。”
“你来了,才热闹。”
她的年纪越大,便越喜欢热闹,这也是从前她对白侧妃和程宜那般纵容的缘故。
京中贵女皆说她身份贵重,不好相与,总对她敬而远之。
可她自己知道,她只是一个孤单的老太太。
白侧妃与程宜那样的毒蛇她自不会再接受,再靠近。
宋芙便成了她近来除了陆长宁最喜爱的小辈。
相处这么长时间,宋芙自也瞧出了这一点,此刻笑着说:“我若得闲,一定常来瞧您。”
长公主连连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她看着宋芙的眼里满是怜爱,片刻后又说:“阿芙,你待本宫亲近,本宫也觉得你是个好孩子,想着在你面前自诩一声长辈。”
“你娘家那个继室是靠不上的,所以本宫想问问你……可要本宫出手,为你料理了把那彭氏?”
宋芙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长公主说的彭氏是谁。
她很快反应过来,当即跪下。
“长公主,请您切勿如此想。”她抬眸看着安平长公主,“阿芙知道,您都是心疼我,可是阿芙却觉得此事彭氏着实无辜。”
“此事便是要怪,也该怪程钰才是,是他将此事闹得满城皆知。”
“彭氏只是一介孤女,又能做什么呢?”
宋芙认真地看着安平长公主,说:“况且,阿芙谁都不怪。”
她将头贴在长公主的膝上,声音不自觉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长公主,您真好。”
长公主伸手,抚摸着宋芙柔顺的长发,心里的疼惜更甚。
“你啊你,太心软了。”
不等宋芙说话,长公主便冷笑一声,道:“也罢。”
“既不为彭氏说情,那本宫就料理料理程钰那背信弃义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