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一头汗水的走过来,心中称奇,我道:“随便看看而已,想多了解一下现场,对了吕哥,你知不知道这些漏子里,有那几个泄水量大的,具体有多深试过了吗?”
“这是一个,那边还有两个,湖心泥地里还有一个。”吕哥随手指点着,叹道:“刘博士,听薇薇说您可是个能人,什么事到您手里都能化繁为简,化简成实,您这次可要帮帮我们呀。”
晕,赶情大舅哥是赶着来催命的,我苦笑道:“吕哥,你可别埋汰我了,人怎能跟大自然相抗衡?无论沌湖的出现与消失,都若天工开物蕴含着自然变化的至理,人类在自然面前实在是太渺小了?”
吕哥一听急了,道:“可博士不是说,有相当大机率的吗?是不是因为资金的问题,刘博士,你放心,上午村里就开会讨论这事,我相信只要能让湖出来,大家还是愿意出钱出力的。”
“要死了,薇薇若是知道我在为难她老哥,还不跟我翻脸?”心下好笑,我故作沉思状,道:“吕哥,你错会我了,钱是小问题,打井也是小问题,只是这民风不好处理呀,我们毕竟是外人,若真让湖水重见天日,自是皆大欢喜,可若打了井,灌了浆,一滴水也看不到,那可就不好交待了。”
“我明白了,您是怕那些说头?”吕哥忙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是相信科学的。”打断吕哥的话头,我指着湖底遍布的怪石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要想让这么大一个湖凭空出现,难度可想而知,更何况要往地下灌水凝剂,大家就不担心吗?”
吕哥一愣,过了半响才唉声叹气道:“说得也是,唉,自从这湖漏了底以后,我是每天早上过来看看,可每天都失望而回,这个湖对于我们村来说,那不单单是一个湖这么简单,湖边上有三百亩田要在入秋前浇一遍,不然收成就会大减,各家各户喝水要用水,湖里打上来的鱼还能补贴家用,几十个孩子上学的钱,也要从湖里捞”
听着吕哥的倾诉,清楚这个湖对于村民的重要性,又想到薇薇便是因此抛弃一切回转,我那还能身免,便道:“吕哥,事在人为,不要太悲观了,我也相信博士的理论能让湖出来,不过,之前还有几件事要做。”
“什么事?”吕哥奇道。
我笑道:“出师无名,要想在这打井灌浆,就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你是村官,你可得给我们想一个好办法才是,总得让我们开工开得顺理成章才行。”
吕哥意会道:“这好办,张干事昨晚连夜就进城了,就是为了批文去的,说不定这会正往回赶呢,刘博士你放心,只要有我们当地政府出面下文,一切都好办,有事,我跟您顶着,你就放心大胆的搞好了。”
瞧吕哥说的轻松,我是哑然失笑,若这事惊动县里那问题的性质就会发生转变了,说不定会与地方政治挂勾,会成为了某个大官在职的业绩,而我们只做了那个为虚名薄利的投资人,那真是亏大了。再者,我来这也不是为了搞什么面子工程的,而是为了能带吕薇薇回上海,没有这个前提,一切免谈。
可就在我想跟吕哥交待事情始末时,湖沿上有人大声喊话,吕哥见了神情甚是兴奋,不由分说便拉了我向湖沿上飞奔过去。原来,在沿上站着的是张干事一行,不过老远我便看出他表情异样,没有初次见面时的喜庆,心知事情恐怕有触礁之险了。
“张干事,事情怎么样了?”
“哦,还要等两天才能定下来。”
“等两天?是几天?”
“哎呀,让你等两天就等两天嘛,你着什么急吗?”
“还不着急?再没水庄稼就黄了,你知道不知道,十几个娃还等着交学费”
“行了,上面不批,你跟我急有什么用?”
“那那怎么办?”
“哎,还能怎么办,等两天呗。”
吕哥神色顿时蔫下来,不似刚才拍着胸脯时的精神,怔怔的望着脚下干涸的湖底,七尺多高的庄稼汉子潸然泪下,让人看了心里不是滋味。冷眼打量了下张干事,见他欲语还休,心中一动,拉了他一边说话。
“张干事,看得出你对沌湖的事也很上心,你也是这的人吧?”
“可不是咋的,我就是在这长大的。”
“那就好,你跟我透个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沌湖虽然是小地方,可这事好歹也是关系民生的大事,又上过中央台的新闻,前后来过好几拔专家,都束手无措,上头乍一听说博士的想法,倒是很高兴,可就是不知道行不行,说是要找专家论证一下它的可行性,研究研究过后再说,唉,没办法,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