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黑菊。
这花明对花卉的嫁接培育技术,教柳诗雨这位见过天下奇花异草的人也为之瞠目结舌。在这菊园中散步,心情分外的爽朗。
柳诗雨感觉有了精神,还有了一点力气。
赏过一巡,花明突然说:“据说世上流传有一幅十分诡异的画,名曰‘画皮’,就藏在尊府,此话不知是真是假。”
柳诗雨这才知道她殷勤待她,其意在此,便笑着说:“这话倒也不假。”
花明大喜,说:“据说那是一位不留名的画师所画,其意深奥莫测,极其诡异,教很多这方面的专家也因为它的诡异,而将其视为禁画。”
柳诗雨说:“这倒不假。只不过······”
花明说:“只不过什么?”
柳诗雨叹息一声,说:“只不过那画师画出了蒲老先生所著‘画皮’的真谛,而世人却又不愿相信,所以······”
花明抢着说:“所以就将其视为禁画了?”
柳诗雨点着头说:“不错。”
花明说:“那只不过是一个恶鬼在画一张美人皮而已,算不得什么诡异而视为禁画。”
柳诗雨微微一笑,说:“花前辈可知那女鬼为什么不直接变成一个美人,而要孜孜不倦的画一张皮呢?是她的法力不够吗?她为什么要永远地留恋着这张画像,留恋着画像的容颜?”
花明沉默一会儿,说:“老太婆不知,柳小姐知道?”
柳诗雨说:“看那画皮的原文便知一二。”
花明说:“请柳小姐指教。”
柳诗雨幽幽说:“太原王生,早行,遇一女郎,抱袱独奔,甚艰于步。急走趁之,二八姝丽,心生爱乐,问‘何夙夜踽踽独行?’女曰‘行道之人,不能解愁忧,何劳相问。’生曰‘卿何愁忧?或可效力不辞也。’女黯然曰‘父母贪赂,鬻妾朱门,嫡妒甚,朝詈而夕楚辱之,所弗堪也,将远遁耳。’生问‘何之?’女曰‘在亡之人,乌有定所。’生言‘敝庐不远,即烦枉顾。’女喜从之······”
说到这里,柳诗雨打住了。
花明盯着柳诗雨,说:“老太婆还是不明白。”
柳诗雨说:“女鬼喜欢上了王生,跟他去了住所。”
花明说:“是。”
柳诗雨说:“王生在跟女鬼缠绵了一段时间后,独自出门,遇一道士,见生而愕,问‘何所遇?’生答‘无之。’道士对王生说‘君身邪气萦绕,何言无?’生又力白。道士乃去,曰‘惑哉!世固有死将临而不悟者!’生以其言异,颇疑女。至斋门,门内栓,不得入,心疑女所作,遂翻墙而入内,蹑足而窗窥之,见一狞鬼,面翠色,齿巉巉如锯,铺人皮于榻上,执彩笔而绘之。已而掷笔,举皮如振衣状,披于身,遂化为女子。睹此状,大惧,兽伏而出······”
花明说:“王生发现了这是一个女鬼,最后这女鬼对王生剖腹挖心而去之。”
柳诗雨笑着说:“她为什么要挖王生的心而去之?”
花明说:“得之。”
柳诗雨说:“她为什么要得之?”
花明说:“鬼怪自古就偏爱人心。”
柳诗雨说:“据我所知,鬼怪得人心而食之,而这女鬼却偏偏是拿走了。”
花明说:“拿走?”
柳诗雨说:“不错。原文说女鬼掬生心而去,并没有说食之。”
花明说:“这不需要说,世人都知鬼怪得人心而食之。”
柳诗雨说:“错。女鬼倘若要食王生的心,她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对王生下手?而要花那么长的时间来陪伴王生,直等到王生发现她是鬼后才下手?”
花明说:“请柳小姐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