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雨一脸莫名地看着他:“什么什么意思?”
陈恪定定地看她,不放过她脸上一点细微的表情。
然后,他有些郁闷的发现,顾雨确实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她甚至没有遇到意识到他有什么不舒服,丝毫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问题。
“没事我先走了。”
她看了陈恪一眼,然后跟着简宁离开了。
简宁的目光带着警告的神色,看向陈恪,正好与他那混杂着憋屈和愤怒的目光相互交错。
顾雨已经走远,他没有说什么,也跟着走了出去。
陈恪看着两人消失在视线里,有些郁闷,有些颓然,他愤愤不平地转了转目光,旁边看热闹的人还在,似笑非笑看着他的模样,让他觉得有些屈辱。
“看什么看!”
他瞪了旁边的人一眼,向着停车场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火气燃烧得越来越旺盛,让他脚下的节奏越来越急躁。
陈恪到了停着的车旁边,踢了踢轮胎。
这叫什么事?
他气不打一处来,愤怒地开着车回了家。
“怎么了?在公司不顺利?”
气势汹汹地打开门,沙发上坐着的女人转过头来,看他一脸烦躁的模样,这么问道。
陈恪一愣,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
“妈,我问你一个事情,顾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嗯?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陈恪踢着拖鞋,到了沙发旁坐下。
“没什么,今天看到顾雨了,突然想起来,随便问问。”
“你看到她了?什么时候,约她来我们家玩玩吧,也好多年没见了。”
“把她父母也带上,这么多年,我们都没好好说说话。”
她在这边念叨着,没察觉到陈恪脸上闪过的不耐烦。
“嗯,你知道之前顾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他压着性子,又问了一次。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到一些传言。”
陈恪听了一些关于顾氏的故事,心中找到了一些微妙的平衡感。
他站了起来,没有对这个故事发表任何自己的意见,只说上班累了,要早点休息。
顾雨真的是自己突然警醒,才开始上进奋斗的吗?
会不会,只是因为顾氏衰败,所以不得不自力更生了?
他一边向着卧室走去,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试图从她可能的不幸里,找到一点优越感,以缓解顾雨再不把他放在心里的挫败。
他本以为自己成功了,心里隐隐约约被漠视的不舒服,甚至都已经在临睡前变成了浅浅淡淡的奚落。
人都是贪求安乐的,若不是逼不得已,谁又会奋勇向前?
他这么想着,在黑暗里沉沉睡去。
那天晚上的梦,却暴露了他最真实的想法。
梦里的顾雨还是青葱少年时的模样,跟在他后边叫着哥哥。
醒来时,怅然若失的感觉弥漫全身,让他有些提不起精神。
就这样错过,实在太遗憾了,也太不甘心。
他整理了心情,然后调查了简宁其人。
查出他的身份并不困难,得知了基本的信息后,陈恪很轻松地得到了更多的东西。
简宁跟在教授身边的时候,虽未做过什么高调哗众取宠的事情,但也经常出现在公开场合。
他坐在桌子前,看着面前摊开的资料,神情复杂。
简宁的履历很漂亮,这还不算什么,但那和顾雨高调重合的行动路径,却让他嫉妒,也让他无能为力。
他和顾雨失去联系的许多年,简宁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
平心而论,若易地而处,他也不会对多年未见的故人有什么感情,而忽视身边陪着的人。
只是……
这实在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所以某日,他约了简宁单独见面。
“这些年……她过得怎么样?”
他坐在餐桌后,看着对面的简宁慢条斯理地端起面前的水杯,这么问道。
简宁挑了挑眉,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自己另起了一个话头。
“怎么?你不先自我介绍一下吗?”
“你把我调查得清清楚楚,我对你还一无所知呢。”
“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可不敢把关于顾雨的事情说给你听,我一个大男人倒没有什么,她要是被调查窥探,可就不那么让人舒服了。”
他的声音很冷淡,似乎有被冒犯的不悦,陈恪却没能从那简单的两句话里分辨出来,让他不悦的,是被调查,还是他问的关于顾雨的话题。
“我是陈恪,以前……”
他说了半句话便停顿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和顾雨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