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怎地想不到在这成功的极峰时刻。却蓦然失去了最宝贵的珍物。
秦梦瑶与韩柏担手穿林过丘,刚掠过一个连绵百里的密林,眼前一亮,夕照下滔滔大江流水,在崖下蜿蜓东去,气势磅硌,不可名状。
秦梦瑶欣然一笑,移入韩柏里,让他搂个结实,脸儿紧贴,才指着下游晚霞漫天处道:“由这里再走百里,可镇江,以韩郎的脚程,不出一个时辰应可见到你的月儿霜儿了。
韩柏愕然道:“听梦瑶的口气,这刻就要和我分别了。”秦梦瑶柔声道:“出嫁从夫,假若韩郎真要人家陪你到镇江,小妻子怎敢不从。”
韩柏潇笑道:“为夫岂是如此拖泥带水的人,我们一放在此分手。”接着无限感触道:“能得仙子垂青,到此刻我韩柏仍加在梦中,难以相信这是事实。唉:韩某何德何能,竟能蒙梦瑶你错爱呢?”秦梦瑶转过娇颈,两手缠上他颈头,献上热情无比,激情浪荡的一吻,娇喘细细道:“梦瑶只是凡人一个,勿要把人家抬捧了。离别在即,梦瑶对夫君有一句忠告,就是切勿辜负了魔种的恩赐。”韩柏正差点给秦梦瑶的热吻化了,闻言不解道:“怎样才算不辜负了魔种?”秦梦瑶秀眸射出万缠柔情,紧紧系着他的眼神,深情若海地道:“在这人世之间,一切生命都是有限的,惟独生长却是永无止境。只要夫君能保持魔种的不住生长,继续进步,不停变化,日趋完美,才没有辜负掉赤老他对你的一番心血和期望。韩郎体会到梦瑶的苦心吗?”韩柏俯头封紧她香,经一番销魂蚀骨,充满离情别绪的灵欲交融后,才放开了她,迅退数步,哈哈一笑,拱手道:“为夫受教了。同时我也有个奇怪的预感,就是此地一别,韩某永无再见你这只来凡间一游的仙子之日了。”秦梦瑶疾步而前,再缠上了他,美眸掠过奇怪的神色,深深热吻后,才退了开去,微嗔道:“不准你胡说八道,难道你竟忍得下心,不来静斋探望梦瑶吗?”晚风由大江拂来,吹得秦梦瑶衣发满场,有若正要离别尘凡他去的女神。
韩柏看得眼也呆了,呐呐道:“无论如何,就算铁练系脚,怒蛟岛一战后,我爬也要爬上你的静斋去看个究竟,梦瑶放心好了。”秦梦瑶蓦地回复了她静若止水,淡雅高逸的一贯神情,甜甜一笑,轻声道:“这才乖嘛:记得代人家向各人问好请罪了。”往后飞追,没在崖边处。韩柏追到崖旁,只见秦梦瑶一朵白云般冉冉落在五丈下方旁一大石上,还朝他挥手道别。
看着她踏折下来的一段枯枝横渡大江,韩柏涌起千情万绪,忍不住伸天长啸。
秦梦瑶便忍着不回过头来,消没在对江密林处。
燕王的水师船队闯过镇江的防范关口。缓缓往下游十多里的一个无人渡头*去。
镇江水师仍未知悉应天之变,当然不敢阻扪,任他们越关而过。
船队*岸后,僧道衍和张玉亲自率人去购买所需物品和礼会一类的东西。
庄青霜既心挂韩柏,又见乃爹要随燕王出大海赴顺天,哭得像个泪人儿般,闻者心酸。
沙天放和向苍松两人经一晚坐息,精神好了很多。此时来到主舱,与众人话别。
燕王棣正与戚长征、风行烈、陈令方、庄节等聚在一起说话。
戚长征道:“我们返洞庭后,立即筹备反攻怒蛟岛的事宜,现在除本帮外,尚有行烈的邪异门、先义父的山城精锐、鬼王府的高手,更有不舍大师等武学宗师助阵,实力倍增,任允如何调兵这将,我们毫不惧怕。”燕王微笑道:“各位的高义隆情,朱棣实难以为报,惟有日后尽心尽力治好天下,让百姓万民安居乐业,始能心安无愧。”探手抓着风行烈肩头,亲切地道:“行烈请记着朱棣对你的承诺。诸事一了,就是无双国复国之期。”风行烈心中感动,连忙谢恩。
燕王瞧着坐立不安的陈令方道:“陈公放心,天下间怕还没有韩柏和范良极这对最佳拍档做不到的事,尊夫人必能及时送来,陪你同赴顺天,本王还要倚仗陈公,理好顺天和今后大明的政务呢。”陈令方下跪谢恩,但仍是扰色难消。
话犹未已,范良极的啸声由远而近。
众人大喜,虚夜月首先由庄青霜旁边跳了起来,抢往舱外。
在众人期待下。范良极领着妮娘,步进眼内,后面跟着一脸惶急的虚夜月。
陈令方欢欣若狂,迎上妮娘,同时愕然道:“四弟呢?”这正是所有人肚内闷着的问题,登时所有眼光全集中在范老贼头身上。
范良极得意洋洋道:“放心吧!这小子负责引开追兵。又不像我般懂得抄山路捷径,自然要迟到一点了。”庄青霜闻言又梨花带雨般哭了起来,累得谷姿仙诸女慌忙劝慰。
虚夜月怨道:“你这贼大哥,怎也应等到他才一起来嘛!”范良极陪笑道:“我不想燕王因要等妮娘致延误行程。咦:我的亲亲小云清到了那里去。”向清秋的娇妻云裳把范良极拉往一旁道:“云清着我告诉你,她和云素先把师太道体送回出云庵,薄姑娘亦有随行,话事了当后,云清便到洞庭来会你。你不用担心她们的安全,已派出十多个鬼王府高手陪着她们回去了。”范良极虽唉声叹气,却也无可奈何。
此时僧道衍等陆续回来,分手的时间亦到了。
燕王豪气大发道:“感激的话不说了,将来我等再会之时,就是本王挥军南下,直取应天的时刻。”众人轰然应诺。离愁别绪,化作壮志豪情,无论将来如何荆棘满道,也有信心过关斩将,逐一克服。
夕阳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在大地边缘处。黑夜君临大地,似若预示着明室进入了内战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