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究竟过了多少时间来着?
啊,还没怎么睡醒的脑袋仍然没法转动。
话说回来,本来我还能继续睡下去的,只不过因为某个家伙开门带进来的一阵冷风让我冷得一哆嗦,然后就这样醒来之类的事情,我怎么想都觉得焦躁。
“喂…还在睡啊,起来了。”
啊啊,让我冷的不想起来的人可是你啊,这个时候就让我再继续和温暖的被窝在一起相亲相爱。“再……”
“再睡一会,对么?”隐约隔着被子听到那家伙的叹气,“每次都这么赖床可不行。而且再一会…”声音停顿了一下,“根本不是五分钟之内能解决的事情吧,至少要睡到中午你才满足吧。”
我也是会早起的,——当然只在必要的时候。“就…五分钟……”
紧接着再次传来一声叹气,然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床上空出来的另一边凹陷下去。
身体如同有自我意识一般的朝那边的贴了过去,紧接着就被那家伙给搂住。“早安吻什么的对你来说根本没用,直接掀被子…”声音从头顶响起,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似乎在考虑这么做的可行性。“……啊,最后我的下场会十分被惨败。”有点絮絮叨叨的念着,同时他把下巴抵到我的头顶,微微蹭着我的头发。
“……不想…起,”我往他怀里拱了拱,又朝被子里面缩进去几寸。“好冷。”
虽然在被子里面死蹭活赖的不想起来,意识倒是被这么磨得清醒很多,不过即便是这样,我还是不愿意睁开眼睛。
冬天差不多就这样了,要起床都是需要拼着一口毅力。
“房间里明明有暖气的,零你还蹭着不起来…”大约是了解到我的想法,那个家伙抱怨了一句。
我稍稍晃晃头,“反正,就是不想起来。”
因为家族有事情外出一个月的家伙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了,不趁这个机会多和他磨叽一会来发泄的话,我觉得我自己可能会这么生锈啊。
我闭着眼睛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但是这家伙却不再说话,只是把我连同杯子一起圈在臂弯里,下颚抵着我的头顶蹭着我的头发。
我们两个就这么安静的维持了将近五分多钟还是十分钟的时间,那家伙才从我的头顶上稍微挪开一点。“……待会我们去外面吃点什么吧,西餐牛排?唔…冬天的话还是火锅比较好?”
吃?
“我现在就起床——!”我刷的一下撑起上半个身体,结果因为动作过猛脑袋和那家伙的下颚狠狠地撞了一下。“唔嗷,疼。”我抓了抓脑袋顶隐隐发疼的地方,转头看向背后的那家伙。“……噗、”结果还没等我说出什么,看到他的瞬间我却被他那样子逗笑了。“喂喂,什么啊纲吉。只不过一个月不见就长出了胡渣,终于要转型成那种略有颓废的沧桑大叔类型了么?”
他摸着下巴发出嘶的一声,望着露出苦笑。“哪有和丈夫分离一个月之久的女人看到面第一句话就是在嘲笑丈夫的狼狈啊。”他说着,递过一边的衣服。
我伸手拿着他递过来的衣服,不紧不慢的穿上,“呿,都变成这种没魅力的大叔模样了,这个时候就赶紧来跪下来感激我没有放浪不羁吧。”
“……外出一个月的我似乎更有可能找情妇一类的吧,反过来不如说我还记得有个人在等着而加快速度回来才应该得到感激。”他望着我笑了一下,然后指了指他的脸。
我盯着他那张越长大越厚的脸皮,最后败下阵来,只得凑过去朝着他脸上亲了一下。“留我一个人等在这也好意思说。”
“啊啊,抱歉。”他低头蹭蹭我的鼻尖,随即在我脸上也落下一吻。“我回来了。”
“哦,”我盯着他慢悠悠的叹了口气,“哈啊……果然吃东西什么的是骗人的。”我最后恋恋不舍的扯了扯被角,倒也没怎么多做磨蹭的站起来将裤子穿好,“顺道之前的话题,我觉得我找男人的几率比你用这张邋遢的脸找妹子更大。”我盯着他那张脸又瞧了瞧,“算了,反正除了我能大发慈悲的接受你这张邋遢到极点的脸,也没其他人了。”一边说着,我一边摇头,然后坐在床边的梳妆镜前慢条斯理的梳头发。
他听着我的话罕见的没有动手动脚或者说点其他的话来反驳,而是沉默了好一阵,才带着光听上去就能感觉到十分抑郁的情绪的调子说:“今天……回来的时候,”
“嗯?”我转头看向他,望着他那样低落的样子忍不住挑高眉。
他低垂着头坐在床边,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捂住脸。“被由衣嫌弃了……”
……真是辛苦了,被自己女儿嫌弃的话,悲伤值可是会翻倍的。
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随后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边角。“你也把脸给洗洗吧。对了,阿宣和由衣呢?”
说到阿宣和由衣,不得不让我想起这两熊孩子的取名经过。最开始彭格列这边似乎给出的意见是取作德松,结果纲吉这家伙沉默了三秒之后否定了这个名字,理由是……
不吉利。
不过当时我挺想嘲讽一下一定要跟着德川将军家的继承人起名的方式,不过到底是没说,而且当时我的情况也稍微有点特殊…啊啊,七年前那个时候连我自己的事情都有点昏头昏脑的,怎么还有精力去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阿宣的名字。
不过给由衣取名的时候,我算是彻底见识到那家腐朽的脑子了。
“……说起来,”我眯着眼想了想三年前由衣出生那会的事情。“由衣的名字似乎是我实在撑不过一些彭格列要求取名叫鹤姬啊,宁宁这类的名字,易怒之下说…说什么来着?”
他挠了挠脸,啊了一声。“你那个时候说不取个简单明了的名字,就直接和我离婚,不再和我愉悦的玩耍了。”
这么蠢的话居然是我说出来的吗?!
“我们还是不要深究这个话题吧,”我保持镇静将脸转向门口,然后握住门把手,拉开门。“哟,小鬼们。”
开门就是两个大大的拥抱,身后则是蠢丈夫投向那两小鬼们的嫉妒视线,这让我不知道是满足还是说得意才好。
“终于——出来了啊。”阿宅靠在窗边,举起手遮住嘴,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快看这个黏在葵身边的小鬼!这个绝对是你那边的男人踏出不可挽回的那一步的证据啊。”
我的视线随之移向另一边皱紧眉头的葵的身上,结果看到在她旁边站着一个和纲吉…或者说和阿宣十分相似的小孩,除开个头比阿宣高一点点之外,唯一不相似的地方也只能说是那孩子的棕发是顺着脑袋生长的直发,而阿宣则和纲小时候有些像,是个十足的狮子脑袋。
那孩子安静的站在葵身边,头抵在葵的腿上,外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
“唔噢,葵你难道抛弃你家那位全好男人了么?”我望着那孩子摸摸下巴做出万分不靠谱的猜测,“虽然纲吉这家伙看起来有钱有势,…虽然也的确有啦,不过还是你家那位更好哦,不会随随便便丢弃妻子一个人在家,也不会偶尔醉醺醺的回来就一阵胡来,更加的——不会把孩子们带得一团糟。”
葵稍稍推开那孩子的脑袋,伸手指向从身后围住我的纲吉。“我看不上他。”
噢噢,这真是直白拒绝。[她这么直接说这句话,我都觉得自己的眼光被质疑了。]
[喂!我难道很糟糕吗?]对方有点气鼓鼓的声音像回到了十年前的岁月那样。
我耸肩,侧过头碰了碰他的脸。[唔…我觉得这样挺好。]
他大约是想起了某些事情,脸上不经意的流露出些许笑容。
而之前一直没出声的那个男孩也终于开口,“…我……”开口说了一个字之后,似乎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说下去,抿着嘴皱起眉头,那模样倒是像极了濑崎君。
倒不如说除了长相和纲吉有相似的地方,其他的部分都像濑崎翔太。
……这么一看,我隐约知道这孩子是谁了。
为了肯定自己的猜测,我蹲低身体望着那孩子,“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那孩子定定的看了我一眼,作出回答:“…继承了母亲的名字,我…叫,哀。”
[……啊,果然。]我忽然不知道要做出怎么样的表情才好,[这个应该是葵的小孩…是原先的世界中的孩子。她原本的名字就是哀呢。]
他沉默了一瞬,[我的错?]
[和你没关系啦。]总不能把另个世界的事情套在这个世界的纲吉身上,而且这对以往完全不一样的葵也不公平。
那孩子看着我的模样,与其说像小时候的纲吉或者阿宣,反而更像是濑崎,估计这一点葵也发现了。
“我来这里…”那孩子缓慢的开口,年纪虽然看上去和阿宣差不多,顶多也就十岁左右的年纪,但是说话却感觉更为成熟一点点。“是为了把这个交给、”他停顿了一下,那一个词在他口中转了一圈到底被他咽了下去。“为了给…葵小姐这个。”他摊开之前一直紧握的拳头,掌心之中赫然是枚戒指。
葵看着那枚戒指,表情显得有些微妙,我们几个相互对望了一眼后,都默不作声的站在一边。
“这个是…当时和翔太的婚戒?”葵稍微弯腰拿起那枚戒指,疑惑的望着那孩子,“我记得这个应该在几年前就在旅行的途中丢失了才对…为什么……?等等,你给我这个的原因是什么?”
那枚戒指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原先的葵的戒指,但是为什么这孩子要在这个时候交给她的原因,我倒怎么也猜不到。
“原因……”那孩子陷入沉默,导致我们几人中间都陷入寂静中,倒是在我腿边的阿宣先开了口说话。
“今天不是青菀哥哥的十岁生日么?”阿宣懵懵懂懂的说出这句话,反倒让那孩子眼睛一亮。
话说濑崎君似乎是因为那时葵的预产期在十二月,所以和葵讨论了一下决定男孩取名为青菀,而女孩则叫做梅。
那孩子扯了扯脖子上的围巾,稍微遮住露出笑容的嘴角,“请当做送给那孩子的礼物吧。”
说完这句话,那孩子往后退了几步,“突然来到这里,给你们带来麻烦,真是抱歉。”这几句话说得十分公式化,像是被谁这般仔细教导多次一样。而说完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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