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痛 上

    一路飞奔，两旁的山林飞速的向后掠去，夏若甚至连路都看不清，地上黑压压的一片，像是黑乎乎的洞，总觉担心下一刻马蹄就会踏空。

    过了一会儿，后面没有人追上来，但楼澈还是不敢松懈，生怕出意外，仍旧时不时的扬鞭，催促身下的骏马。

    已经可以看见城墙上的火把了，亮晃晃的一整怕，在夜风中摇曳。

    “已经到了门禁的时辰了。”楼澈有些懊恼。

    “那、我们……”夏若开口，被迎面而来的风吹了一路，脸都僵硬了，说起话来实在不利索。

    “嘘，别说话。”

    在快到的地方勒马，楼澈将夏若抱下来，便不再管那匹黑马。在阴影中潜行，两人无声的靠近城墙，没有引起守卫的注意。

    他轻松的跃起，带着夏若，渐露颓势的时候用足尖在倾斜的城墙上借力，继续向上跃去，便来到了城墙之上。他们落地的地方正巧没有守卫，于是再向另一侧跃下，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进了城。

    街上早已空无一人了，进了小巷，借着大院门前的灯，夏若看见了楼澈额角沁出的细密汗珠。骑马奔走了这么久，又抱着她上城墙，定然是很累的。

    又想起白天的事，即使刚才他有意的回避了，但心里还是介意的吧，夏若终究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放我下来吧，我能走。”她咬着唇道。

    “很快就到了。”他拒绝，反而是收紧了手臂，生怕夏若会再度逃离。

    ……

    楼澈匆匆离去后，伯离一直没睡，就站在大门后，期待着叩门声的响起。

    “笃、笃、笃。”终于来了！

    他开门，见楼澈就站在门外，怀里还抱着满身血污的夏若，神色一凛：“慕姑娘没事吧？”

    “没大碍，差人去准备伤药和热水，送到我房间里来。”门一开楼澈就往里面走，此时一边吩咐，脚步也没有停下来，很快就穿过前院到了北面正中的厢房，并不是白天夏若呆的那间。

    将她放在榻上，他转身去那案上的茶盏，还好，里面有热水。

    “出门这么久，渴了吧。”端着温热的茶水转身，她刚要用双手去接，发现水已经到了唇边，低头小饮了一口，便垂首不说话了。

    “公子、慕姑娘。”伯离在外面叩门。

    “进来。”

    两个婢女跟在他后面进了门，将一盘伤药和热水放在榻前的小几上，不待楼澈开口，就都躬身退了出去。

    “手给我。”从刚才开始他就是这样说话的，没有起伏的语调，也听不出喜怒，甚至连语气词也没有。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之不是生气，夏若觉得怪怪的，但还是她乖乖的伸出了手。

    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干涸的血迹凝结在周围，触目惊心。掌心除了几个茧疤，都是细嫩的皮肤，被利刃割开后，嫩肉向两旁微卷，伴着血迹，像是兽类的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