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言却突然如触电般抽回了手,力道大的差点将她推倒在地上,“别对我说‘对不起’。”
“林夫人,这是林先生给您找的书,他说长时间对着电脑对眼睛不好,让你看实体书。”
但在他以绝对强势的手段被迫让几家报社关门后,也起了一定的威慑作用,至少短时间内他们不敢发有关顾家的任何报道。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镇、压久了,便会有人带头反抗,到时候流言就会爆发出他无法预计的后果。、
将报纸递到林慕言怀里,挣脱他们握的不算太紧的手,无所谓的说道:“让他们报道吧,纸包不住火,等着看林氏笑话的人比上过竺锦年床的女人还多,若是阻止,对林氏的声誉也会有很大的影响。”
“小染,报纸上除了我们的婚事没报道其他的。”
眼见房间里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又要吵起来,顾染白‘啪’的一声扣上电话,也掐断了韩景初还在滔滔不绝的怒吼。对这段婚姻其实她还完全不在状态,她想换成任何一个女人以这样的方式无缘无故领了结婚证,成了别人的妻子都会觉得难以接受。
新郎那一栏赫然写着‘林慕言’的名字,顾染白手一抖,如触电般的将手中烫红的本子扔了出去!
她话还没说话,那边已经挂上电话了,嘟嘟的忙音机械的传来。
想到曾经被她认为是耻辱紧紧压在心里的事情以这样的方式曝光出来,心里就微微的涩痛,顾氏集团的总裁身前也是青安市响当当的人物,洁身自好、温文尔雅,可如今,他曾努力维护的形象轰然倒塌。为了这虚无的面子,确诊、死亡他都选择美国,如今曝光出来显得他曾经努力做的隐瞒像傻子一样。
“顾染白,找你还真是九死一生的活计。”
顾染白抿唇,对竺锦年,她做不到肆无忌惮的伤害!
竺锦年紧握着她的手臂,逼迫她逃避的视线对上他翻涌着怒气的眸子,在看到她脸上的淡漠时,真的想掐死她得了。上一次他输给林慕言是因为‘平凡’的家世,这一次,他是竺氏集团的总裁,和林慕言相比旗鼓相当,可是顾染白还是选择了林慕言。
顾染白刚起床,还没来得及看报纸,她也不知道报纸上到底写了什么。但是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昨天的事闹得满城风雨,那些沉寂了许久的记者好不容易挖到一个这么劲爆又有卖点的新闻,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他一跌声的问题顾染白都无从回答,是的,她没有信任过,在看到许静婉和他在床上的时候,她不分青红皂白的认为林慕言背叛了她,在面对父母的问题上,她一心只想着父母的名誉、面子,忽略了他是她未婚夫这个身份。
林慕言一直没回来过,连电话都没有,而她打过去永远是不接或者是秘书转接。
“不准。”
发生在顾伯父和顾伯母身上的事,他也不想让媒体大肆报道,毕竟,他们曾对他像亲生儿子般疼,而他也真的将他们当父母来看。
可是,顾染白沉默了,在竺锦年眼里这是种默认,但他却了解顾染白的,对敢作敢当的她而言是不会有默认这个答案的。
‘啪’的一声轻响,他低头点了一支烟,烟雾在肺里经过的那一刻,整个五脏六腑都痛成了一团。
她懵懂的指了指林慕言,又指了指竺锦年:“你们慢慢吵,别打架,这房间里每样东西都是公家的,坏了要赔的。”
“不......”
“那你是在担心林氏?”
“今天的报纸呢?”
如果不是知道她这三年有多狼狈,也许,她会感动,这记者的文笔太好,简直适合去写爱情小说,绝对能成红透半边天的大神!
实在受不了这两个明明快三十岁了还像孩子一样斗气的男人,明明是集团总裁,还这么幼稚。
他们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对面甚至还站了两个女保安,顾染白火大的甩上门,硬闯是不可能的,那唯一的希望就只在林慕言那里。
“小白,如果是林慕言,你会这么轻易的原谅吗?”
“对不起林夫人,林先生临走前特意交代过的。”
“我要出去。”
染沉微的怕。不想一个人在酒店呆着,拉开门便看到两个如门神一样守在门口的保安,那气势绝对让人敬而远之。
他的背脊停得笔直,那是属于男人的骄傲和自尊,就像当时他明知道自己对顾染白动了情的情况下,他还是义无反顾的离开一样,他的世界容不下一丝一毫的同情和欺骗!
因为我不知道你的哪句‘对不起’会是我们分手的前兆,不知道你的哪句‘对不起’是因为自认为伤害了我。顾染白,我做不到放手,哪怕明知你不快乐,我也无法说服自己让开你的手。
林慕言见拗不过顾染白,将梳妆台上今早随手带进来的报纸放在她手上,刚好是财经版面。
顾染白想发疯,她拒绝,他们就听话的拿了出去,但是却摆在外面的走道上,方便她随时改变主意。
竺锦年笑得轻佻,挑衅的圈上了顾染白纤细的腰,“林总,只是结婚而已,这年头,流行闪婚,闪结闪离。”
只是,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情绪波动较大,所以没察觉到他的出现。而他也紧张的握紧了门把,既期待顾染白的答案,又怕答案不是他所期待的那一个。在紧张中,他甚至弄出了微微的动静!
“林夫人,林先生让您在房间休息两天,他让我转告你们,事情会很快办好。”
两个人难得同仇敌忾,哦,不,是异口同声。
竺锦年,你让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是吗?林总都不惜冒着声名狼藉的危险暗地里做了那么多手脚,我被人说说又何妨,更何况是和我爱的女人一起闹绯闻。”
竺锦年被大篇幅的照片刺得双眼微疼,微微的别开了视线!
他快步走出了房间,安排了酒店保安看着顾染白,没有他的命令,不允许她出房门半步,也不许任何人见她。
“报纸呢?”
他是沉着的,至少表面上看上去和平日里没太大的变化,可只有他才知道隐匿在这份平静后是怎样的伤痛落寞,在竺锦年问顾染白是不是在告诉他,她爱林慕言的时候,他就站在门外了。
那头沉默了好半晌,才传来林慕言微冷的声音,“小染,乖,给我两天的时间,我一定放你出去。”
她伸出手,手心发白,虽然她掩盖的很好,但还是无法控制手臂的颤抖。
“那个......”
“顾染白,林慕言能给你的我会一样不少的给你,金钱、权势......”他的话顿了一下,才略微艰涩的说:“包括爱。”
直觉的想挂掉,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刚将电话放到耳边,那头就传来韩景初气动山遥的怒吼声:“顾染白,你给我解释清楚,报纸上写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愿意承认,在竺锦年突然失踪的这段时间里,她有多怨怼。
不一会儿就有人敲门,顾染白正在起头上,对谁都没好脸色,尤其是对上酒店的服务员更恨不得将她们都扔出去。
最后四个字他说的意味深长,在看着林慕言黑沉的脸时,笑得更畅快了。
为什么,他不甘心,在他终于决定面对自己心里强烈炙热的感觉时,她居然嫁给了林慕言。
顾染白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佯装镇定的接过报纸细细的翻看,每个角落都不放过!她和林慕言的头像被放的很大,小鸟依人的依附在他身边,如此看到,倒真有几分般配,旁边竟然还有几幅他们曾经的合照,那时,他们都还稚嫩,她的脸上还洋溢着欢快的笑意,霸道的抱着林慕言的手臂。
而她,不能确定那一点点微弱的悸动能维持多久,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是诗人、小说家口中那种死去活来的爱情。
离他说的期限不到5个小时,顾染白决定睡一觉,醒了之后好出去散散风,在这一百多平米的房间里关了两天,都快憋疯了。
竺锦年走了、林慕言走了,整个房间又恢复了宁静,太过宁静,让人心里微微发麻!
韩景初拍了拍手,刚刚吊着绳子,手心都差点被磨破皮了!
听到声音,顾染白才蓦然从那种惊恐中回过神来,抄起枕头朝已经走过来的韩景初身上猛砸:“韩景初,你这个神经病,大门不走,你非要走窗户,你是脑袋被门夹了没还原吗?”
韩景初被她激动的表情弄得一愣一愣的,刚想伸手阻止她的动作,顾染白已经丢掉枕头扑进了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身子还在剧烈的颤抖,“韩景初,以后不准做这么危险的动作了,不准了,我就剩下你一个亲人了,我害怕,真的害怕有一天你也离开我。”